“那你這趟來對了,少不了你的軍功,就看你有沒有膽量去拿。”嚴毅若有所指地說了一句,目光瞥向不遠處計程車卒:“帶來的是些什麼人?”魏寬挺了挺胸,鎧甲上的鐵片相互碰撞,發出嘩嘩的聲響:“一曲騎卒、一曲步卒、一曲弓弩手,總共五百八十七人,個個都是跟隨大帥轉戰多年的老卒,用的軍械也是全軍最好的。”
嚴毅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儘管已經猜到嚴白虎派給他的必是精銳,但是這三曲人馬的精銳程度仍超出了他的預料。
這些可都是嚴白虎賴以起家的老底子,全部加在一起也不到兩千人,這一下就調撥了近三成給他。
尤其是其中的騎兵曲,可謂是嚴白虎的寶貝疙瘩。如今派來一曲,再加上已經跟隨在他身邊的數十名親衛騎卒,總數已經佔到了全軍騎兵的一半。
嚴毅微微嘆了口氣,儘管嚴白虎身上有著諸多缺點,但對他確實是極好。
他收拾心緒,臉色一正,朝魏寬吩咐道:“你繼續操練,我在一旁看看。”
魏寬抱拳領命,大步走到眾士卒面前,扯開嗓門一通大吼,讓眾人分散開來,五人一組,結陣操練。又揮動令旗,指揮眾士卒不斷變換佇列。
原主不通軍事,沒有這方面的記憶傳承給嚴毅,所以軍伍之事一直是嚴毅的短板。
不過他每日勤學不倦,瘋狂汲取有關兵事的知識,前兩日又從範偃嘴裡聽來不少經驗之談,雖然仍是一知半解,但心裡已然有了輪廓。
這個時代的兵家大致分四派:以韓信為代表的‘兵權謀’,以孫臏為代表的‘兵陰陽’,以白起為代表的‘兵形勢’,和以吳起為代表的‘兵技巧’。
嚴毅看了一會,已看出魏寬非常重視士卒對武器的應用,以及相互之間的配合,應該是屬於兵技巧一派。
操練了半個時辰,魏寬令旗一揮,讓眾士卒結成方陣,原地休息,然後過來請嚴毅訓話。
嚴毅走到眾人面前,目光從一張張臉龐掃過,心緒起伏。
眼前這支部曲,便是他的起家之資了。
他扶劍而立,挺拔的身姿猶如一杆長槍,目光犀利,聲透全場:“從今以後,你們就是我手中的劍。我的規矩很簡單,有功賞,有過罰,功名利祿,封妻廕子,你有多大的本事,我便給你多大的富貴!但若是誰不聽號令,不遵軍紀,我也絕不會姑息!”
眾士卒神色複雜,有的面容激動,有的神色不安,也有的不以為然。
嚴毅對嚴白虎麾下的這些士卒頗為了解,知道他們的喜惡,也清楚他們的陋習。如果時間充足,自然可以慢慢調教,但眼下立刻就要用他們,就不得不使出一些手段了。
“去將軍籍冊取來,今日先不操練了,起鍋造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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