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諸人見嚴毅和費尚耳語一番後,費尚便有些魂不守舍地走回榻席,都是面面相覷,驚疑不定。
沒有了費尚的阻攔,士卒很快就將人帶走,求饒聲漸漸遠去。
屋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忽聽一陣長笑響起,打破了滿屋的沉寂,沈氏家主沈權手捻長髯,語帶感觸地說道:“少君體恤百姓疾苦,仁心可鑑,鄙人亦心嚮往之,沈家願意奉上錢百萬、糧兩千石,為民生稍盡綿薄之力。”
錢百萬、糧兩千石,足夠百名士卒一年所需,對縣裡的豪族來說,也不是一筆小錢了。
嚴毅微微一笑,朝沈權抱拳說道:“沈君高義,定當松鶴延年,安享富貴。”
沈權聽出他言外之意,臉上笑意頓時濃了幾分。
費尚猛然驚醒般地抬起頭,恭聲道:“少君仁德如月,清輝普照,令人敬仰,鄙人依附追隨之心久矣,也願獻上錢兩百萬,糧四千石,為民生出一份力。”
嚴毅方才突然對他提及吳景書信一事,令他魂飛魄散,有種大禍臨頭之感,僅憑此信,再加上其他罪證,嚴毅縱然取他項上人頭,只要不波及其他大族,嚴白虎也不會說什麼,頂多斥責兩句。生死麵前,些許名聲又算得了什麼。
沈權詫異地看了一眼費尚,先是對他出手如此闊綽大感費解,接著似是猜到了什麼,眼珠轉動,目光凝重。
儘管費尚捐得更多,但嚴毅只是淡笑著回了句:“費君慷慨解囊,當可安享太平。”
對他來說,費氏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隨時可以蒸煮,眼下聲威不足,倒是不急著動手。
其他豪族、富戶見此情形,哪裡還不知道該如何做,難道真要等到曹秋再出門捧來幾卷簡牘才服軟嗎?當即紛紛出言,捐獻錢糧,不過相比費、沈兩家,他們捐獻的錢糧就要少了很多。
嚴毅看在眼裡,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眼底偶爾閃過的一絲冷厲,透露出幾分心思。
施良同樣奉上一份錢糧:錢十萬、糧百石。
施氏雖然是世族,但在財富方面,連一些豪族都不如,施氏強的是人脈和影響力,這一點非豪族可比。
不過,只獻上十萬錢,百石糧,這也太少了。
嚴毅心中冷笑,可能在施氏眼中,獻上十萬錢,就是給自己天大的面子了。
施良確實也是這麼想的,若非諸豪族依附嚴白虎崛起,影響力日漸增強,令施氏感覺到了壓力,施良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若是他知道嚴毅心中的想法,定然又會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態度了。
嚴毅已然拿定主意,絕不會輕易放施氏以及年幼的施然離開烏程,亦或是在烏程搞什麼破壞,一旦與孫策開戰,立即就圈禁施氏。至於施然,將來能用則用,不能用便殺了,或者幽禁至死。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施良,走到屋中,等到四周安靜下來後,朗聲道:“諸位,在下還有一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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