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墜馬就一定能摔死人嗎?”
嚴毅簡單的一句話,就讓不住求饒的嚴雍呆住了。
緊接著,他就像是一頭歇斯底里的困獸,瘋狂搖晃腦袋,咒罵道:“王裕這個狗賊!都是這個狗賊,是這個狗賊害我啊!”
且不說他已經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做了招供,就算沒有招供,旁人也能輕易猜透他的心思。
一旦殺死嚴毅,讓嚴白虎絕了嗣,嚴氏的繼承人自然就只能從嚴輿這一脈挑選,而他嚴雍憑藉嚴輿的喜愛,上位的機率無疑最大。
嚴毅對一個將死之人的心思不感興趣,他疑慮的是幕後兇手的刺殺方式。
若是處心積慮地要將一個人殺死,在馬匹上做手腳毫無疑問並不穩妥。
以原主當時對嚴雍的信任程度,對方完全可以採用更穩妥的方式進行刺殺。
也就是說,真正的兇手對是否能夠殺死嚴毅並不看重,他們真正的目的應該是想在嚴氏內部引發動盪。
嚴白虎和嚴輿是嚴氏絕對的核心人物,不管嚴雍能否殺死嚴毅,都會在嚴氏內部造成混亂。
按照這個動機去推測兇手,範圍就要小很多了。
嚴毅目前能夠想到的,無非是錢銅、鄒他、吳景、袁術四人。
王裕已經逃走,暫時無法證實是何人在做謀劃。
既如此,便嘗試一個個剪除罷!袁術勢大,非他此時力所能及,然而錢銅、鄒他等輩,卻在他刀鋒所及之處,孰生孰死,旬月可知。
至於吳景,待其失勢時,幾個刺客便可取其性命。
嚴毅腦海中閃過諸多念頭。
他的沉默和臉上顯露出來的殺意讓嚴雍從歇斯底里的叫嚷中醒轉過來,畏畏縮縮地望著眼前這個可以主宰其生死的男人。
嚴毅忽然靠近嚴雍,注視著他的雙眼,眼神冷如寒冰,彷彿能刺穿人心,讓人不寒而慄:“你和我說實話,你父親是否有參與此事?只要你說出實情,我可以饒你一命。”
他的身材比嚴雍高大,靠近之時,身體帶來的陰影將嚴雍籠罩其中,眼神自上而下俯視過去,驚得嚴雍心膽俱裂。
嚴雍心裡生出一股被猛獸盯住的感覺,哆哆嗦嗦地道:“我我父親不知曉此事。”
嚴毅認真端詳了一番,感覺他不像是在說謊,收回目光,轉身便走。
經過殷離身旁時,吩咐道:“給他留個全屍,屍首送回烏程。”
身後傳來嚴雍崩潰的哭叫,消失在雷雨聲中。
走出帳後,嚴毅徑直來到議事軍帳,範偃、徐盛、陳敢、趙錯和隊率以上軍將已經人人著甲,在賬內等候。
嚴毅笑著問道:“出發的時間定下來了嗎?”
“雨夜行軍,哪怕是急行軍,行軍速度也比較慢,末將等人商議了一下,覺得戌時出發比較穩妥。”範偃代表諸將出聲道:“請少君定奪。”
嚴毅一般不插手這些細節,聞言頷首道:“既然已經商議過了,就定在戌時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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