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陳敢揮槍逼退幾名守軍之際,一名刀盾兵率先攀上牆垛,縱身一躍,跳入了城牆之內。
緊接著,又是幾名士卒躍入城牆。
周圍的十多名守軍驚恐萬分,心知如果不能將眼前這些侵入之敵驅逐下城,局面立刻就會崩壞,紛紛撲了過來,試圖搶回牆垛。
孫巨就在這些守軍之中,他是個老實的漢子,聽到什長在身後大聲呼喊衝鋒,身體裡的熱血和服從的天性便湧了出來,雙手緊握長槍,與另外一名士卒並列衝在最前,挺槍刺向陳敢。
只是他們此時已失去了城牆帶來的地利優勢,與嚴氏精銳的差距立刻就顯露了出來,孫巨手中的長槍才刺出一半,就被有傷在身的陳敢揮槍掃開,還沒等孫巨做出新的動作,陳敢手中的長槍就已穩穩停在半空,隨即迅速改變方向,如毒蛇般刺向孫巨胸膛,直貫而入。
孫巨仰天倒向地面,嘴裡不斷湧出血沫,意識逐漸渙散,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彷彿又看到了從小長大的七星裡,看到了那個簡陋而溫馨的小家,妻子孫氏正在小院裡編織葦蓆,嘴角帶著一絲溫柔的微笑,等著他歸家.噗。
帶血的槍尖從孫巨的胸腔裡抽離,陳敢看也不看一眼地上的屍體,立即和其他守軍廝殺在了一起。
直到將這一批守軍殺退,他才後退兩步,讓一名士卒為他包紮傷口。
此時攀上城牆計程車卒已經越來越多,局勢迅速逆轉,陳敢部已經完全控制住了這一處牆垛。
正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城牆上的其他守軍不得不過來支援,使得其他幾處牆垛的局面立時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範偃在城下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籲出一口氣道:“擂鼓助威!讓第四曲上陣,從陳敢處攻入!”
第四曲乃是由豪右子弟組成,在看到陳敢攻上城牆後,這些豪右子弟初臨戰場的緊張已經變成了立功心切的躍躍欲試,收到軍令後,立即吶喊著朝城牆衝了過去。
只是還未等他們攀上城牆,城牆上的守軍便已開始潰敗。
包紮好傷口的陳敢率領著三十多名刀盾兵,自東向西一路推進,勢不可擋。
城牆上的守軍在兩面夾擊之下,再無抵抗之心,紛紛逃向門樓。
門樓之內,屯長見勢不妙,早已逃走,只剩下杜荊領人拒守。
杜荊並不是不想逃,而是他的妻兒都在運城,一旦他臨陣脫逃,妻兒必死。
儘管眼前這支敵軍異常精悍,但是人數只有一千多,就算能偷襲攻下錢公壘,也絕無可能攻下運城。
杜荊打心底裡是這麼認為的,他已在運城居住數年,親眼看著運城從一個不起眼的小山寨一步步發展成了現在的摸樣,無論嚴白虎還是許貢,都曾攻伐過運城,但都中途放棄,鎩羽而歸。
所以他必須堅守在這裡,哪怕戰死,也要守護妻兒平安。
杜荊是一個性格溫和的人,平日裡頗得人心,但是此刻看到潰敗的局面,他也顧不得許多,狠心斬殺了兩個逃兵,領著幾個心腹擋在通向城內的樓門前,厲聲喝道:“都給我回去死守,堅守援軍到來,誰若敢逃,休怪我不念袍澤之情!”
逃入門樓的幾十個守軍懾於他平日裡的威望,一時間竟無人敢上前奪門,正在遲疑間,忽然聽到箭樓方向傳來一陣慘叫,緊接著便是越來越近的喊殺聲,敵軍那名穿著魚鱗甲的悍將帶著人從東側樓門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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