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夥著薛梟算計您,是我千不該萬不讓,你我都是一樣的人,你知道我們沒有選擇的!哪條路讓自己過得好些,就走哪條路,我跟薛梟虛以委蛇,糊弄的都是不足掛齒的小事。真正要暴露自個兒是‘青鳳’的事,我敢做嗎?我敢掀桌子嗎?”
山月說得極快,又輕又快,跟彈弓彈珠子似的,把周芳娘聽得一懵一懵的。
別的她不敢說,常藺的毒從何而來,她最清楚。
周芳娘連連擺手:“我知道我知道!都是夾縫裡的人,誰比誰好過!”
“那殿下為何疑我?只因我不中用,看不住薛梟?”山月連聲發問。
“那條瘋狗鼻子最靈,嗅著味刨坑,刨不出白骨不罷休的!他們一群高官勳爵都沒看住他,指著我們防他,真是出生的時候腦子被夾掉了.”周芳娘忙拍山月手背,安撫道:“多想無益,殿下向來多思,我從來捉摸不透。我只跟你提醒一句,若前塵往事真有什麼端倪,趕緊抹平掉,別被大長公主真查出什麼髒東西來!”
查。
能查到什麼程度?
山月微微抿唇。
“還有柳家。”周芳娘聲音壓得更低:“大長公主已叫柳家來京,到時你名義上的爹孃勢必是要跟著你進薛南府的——我知道你不是柳家真正的姑娘,柳家同你不是一條心。你提前預備著,好歹警醒著些。”
山月面上一凜。
柳家。
柳家來京?
真是,神來一筆。
她沒辦法拒絕柳家入薛南府,至少她不能拒絕柳家的女眷借宿,甚至她若是還想在“青鳳”混下去,就必須幫著柳家說服薛梟——就像當初她必須配合“青鳳”讓薛梟丁憂。
柳家一旦進入薛府,可做的就太多了。
山月抿了抿唇:“那我且備著活兒,好好迎他們。”
餘光掃到阮嬤嬤沉著個臉走近,山月埋下頭,將話題拉回她:“.薛梟此次來勢洶洶,手上捏著證據誓要查下去的,昨兒個剛診完正四品,這要是繼續下去,朝中誰中過‘牽機引’一目瞭然,若遇上個骨頭軟嘴巴松的,‘青鳳’還保得住?滅頂之災,大長公主可有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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