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於魏國都城大梁,長於魏,哪怕入安陵,也是魏屬。如今,百歲大關,卻又離魏赴秦嗎?“大王,臣年事已高,實無法再為您分憂解難。”唐雎推辭道。
“大王若想尋謀士,臣願為舉薦。”
嬴政搖頭“寡人只需你留在咸陽宮,無需你排憂解難。”
“放心,寡人不會以你為質要挾安陵君。”
主要是安陵君不見得會在意一個一把歲數的謀士。
唐雎越發茫然,滿腹疑問,卻又不知該問些什麼。
“先生意下如何?”嬴政問道。
唐雎戰戰兢兢,試探“大王當真會允許安陵國存在。”
“寡人保證,不會對安陵動武。”嬴政聲音淡淡,難得的有耐心。
就算他不動武,夾縫中生存的安陵國遲早會消亡的。
這不是唐雎能改變的。
“寡人也不會問你安陵國隱秘之事,也不會要求你出謀劃策對付安陵國,你不必擔心晚節不保。”
嬴政這番話,徹底打消了唐雎所有的猶豫。
以他行將就木一把老骨頭換安陵國生存,快哉,快哉。
“君子一言。”
嬴政頷首“寡人一言九鼎。”
聞言,唐雎朝著嬴政拜伏,磕頭謝恩。
嬴政親自扶起了唐雎,一派禮賢下士“夫韓、魏滅亡,而安陵以五十里之地存者,徒以有先生也。”
蓀歌:!?(_;?結束語可真頑強啊。
都已經歪成這樣了,竟還能將安陵國倖存之功冠在唐雎頭上。
她服氣!太服氣了!
五體投地的服氣!扶蘇清澈的眼睛裡閃爍著不亞於唐雎的不解疑惑。
偷偷挪動腳步靠近了蓀歌,無聲求解。
他到底是哪一步沒跟上,事情怎麼就突然發展成這樣了。
明明他在全程旁觀啊。
蓀歌嘆了口氣,對著扶蘇搖搖頭。
唐雎還未出咸陽宮,搖身一變成秦王宮的座上賓,區區五十里的安陵國因他得以安然無恙的訊息就在極短的時間傳了出去。
唐雎的謀士之名,攀登雲霄。
……
空蕩無人處,扶蘇拉著蓀歌的袖子“外祖,這是怎麼回事?”
“外祖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你讓外祖先靜靜。”蓀歌煩躁的揉了揉扶蘇的腦袋。
原來,唐雎不辱使命是這麼來的。
好吧,是真沒辱。
上一個在嬴政面前大放厥詞的荊軻,已經戳成篩子了。
唐雎卻成了座上賓,這不名揚天下引人遐想都難。
具體情節外人不知,自然就肆意創作了。
在扶蘇原本柔順的頭髮變的亂糟糟一團後,蓀歌的心氣終於順了。
“你覺得你父王會無緣無故發善心嗎?”
蓀歌沒有直接告訴扶蘇,依舊如舊引導著扶蘇動腦。
扶蘇搖頭。
父王都拔劍了,他以為唐雎註定命喪大殿。
誰知道……
誰知道……
“你覺得唐雎有什麼是值得大王籌謀退讓的?”蓀歌捻著扶蘇的頭髮,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