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慶家小區。
喪屍少了很多。
但地上,橫七豎八躺滿了喪屍。
特別是周慶家旁邊,層層迭迭,幾乎堆起來。
時念真站在周慶家廚房外面,臉色不太好。
那天被喪屍弄個半壞的護欄,已經被完全拆了下來。
斷口平整,是被切割機切壞的。
窗玻璃碎了一地。
那夥人在手段很暴力地找她。
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來這裡,誰知才隔了兩天,她就回來了。
時念真從破損的窗戶翻進去,快速查探了一遍又翻出來。
跟著無人機共享的位置,遠遠綴在那夥人的後面。
其實周慶傢什麼都沒了,那些人也留不下太多痕跡。時念真進去也只看到本就亂七八糟的地板更加髒亂而已。
時念真很納悶到底是誰在找她?就算掌握了偷筆記人的蹤跡,她也沒立即衝上去。
筆記當然是重要的。
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首先,她得弄清楚敵人是誰。
而敵人顯然很熟悉她,此時赫然已抵達豎店影視城——她這次進組工作的地方。
如果沒有發生末世,她可能還在這裡拍戲。
不對。
如果末世沒有來,她應該回京上大學了。
她是準大一生。
但時念真不覺得,這世上有熟人會在末世大張旗鼓來找她。
經紀人?經紀人對她愛得如此深沉?她的經紀人自然也是很好很負責的那種。
是媽媽在世時給她選的。
王經紀很負責很盡心,雷厲風行,非常講投入與回報,不是溫情脈脈那種。
末世了,王經紀可能會蒐羅很多物資苟起來,絕不可能大費周章來找她。
除非找她能結束末世。
她老爹?
更不可能了。
時念真在後面疑惑重重。
而前面的隊伍,已經在影視城搭駐營地了。
日已偏西。
越野車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影視城也漸漸昏暗。
時念真進了影視城不遠就停了車。
遠處的秦國宮籠罩在陰影裡,只能看到裡面亮了幾點火光。
時念真坐在車裡看了一會兒,待天色全黑,才收車進倉庫,摸黑過去。
這裡的路她很熟,閉著眼都能走對。
時念真無比慶幸覺醒了異能,異能很有用,能讓她悄無聲息地推開喪屍,靠近秦國宮。
無人機停在秦國宮外的樹上,偷摸監視。
為避免被人聽見它飛行的嗡嗡聲,它一直跟那夥人保持著距離。
時念真爬在另一座宮殿房頂,透過手機監視裡面的人。
那夥人分工明確。
一個小隊正搭帳篷,煮東西。
一個小隊站在殿外,將靠近的喪屍都殺了,用的是無聲的冷兵器。
還有一個小隊正在稍遠的地方,處理周圍的喪屍,一槍一爆頭,準頭極好,相互配合著,不用近身喪屍,也很安全。
時念真看了一會兒,覺得這些人訓練有素,不可能是普通人。
很可能是當兵的,至少也是僱傭兵。
那些招式看著不像打架練出來的野路子,而是有些很帥的招式。
還用三三制配合行進,默契又快捷。
一看就不是散兵遊勇。
時念真趴在黑暗裡,思索是直接進去用異能將這些人壓趴下,還是低調一點搞清楚裡面是誰。
否則,如果裡面的人不能殺,豈不是白白暴露她自己?同時,她還顧慮自己對異能掌握不熟練,萬一沒控制住直接都壓死了……這個世界的人類,有一大半都變成了喪屍。
能少死些人,就少殺點吧。
經過白天拍死了程東,她發現人也太脆弱了點。
脆弱的不止別人,還有她自己。
打架經驗不足,她也沒信心能同時對付這麼多人。
萬一裡面也有異能者,或職業者。
很容易翻車。
末世開始兩個月了,直播間不是有人說過法則的力量會緊隨災厄而至嗎?有些異能者、職業者也很正常。
時念真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走謹慎穩妥的路線——等這些人睡了,再偷偷靠近查探。
誰知她一等,就到了後半夜。
直看到守夜的人換班了,時念真不由感嘆對面是真的專業,一點機會都不給她。
“嘶~照這樣下去,我今晚不僅拿不回筆記,連靠近都不能了。”
“那就創造條件,上吧。”
時念真喊出佩佩:“有沒有可以迷倒他們的東西?”
“有。”
凌晨兩點,守夜換防的人已經睡了。
但張晰晰睡意全無,還坐在露營椅子上,翻看紅皮筆記。
白淨的臉上透著青色胡茬,眉頭的川字紋深刻得不能再深刻了。
他們要找的地方,今天都翻遍了。
就是沒有找到時念真。
“睡吧,不早了。”
一個磁性如低音炮的聲音從旁傳來,那聲音聽在耳朵裡,卻能響在人心底,震得人嗡嗡的。
如此華麗的聲音,很少見。
張晰晰不用抬頭也知道來的人是誰——霍星,本次救援小隊的隊長。
“我睡不著,你快睡吧。”
張晰晰的視線,就沒離開過紅皮筆記的扉頁,指尖一直在“時慕白”三個字上撫摸著。
噠的一聲。
易拉罐撞擊露營桌的聲音響起,張晰晰抬眼,面前多了罐白島啤酒。
“喝了就能睡著了。”霍星用下巴示意他喝。
張晰晰定定看了他兩秒,翻了個白眼,沒理會他。
“嘖,還不稀罕?”霍星哼了一聲,大馬金刀坐進旁邊的露營椅。
露營椅咯吱一聲,差點沒被他坐塌。
“末世了弟弟,到處都在死人,你得有心理準備。”
張晰晰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跳了起來,語氣很差:“準備什麼?”
霍星抬頭看他,張了張嘴,冷笑一聲,“你不會這麼天真吧?”
張晰晰捏緊了拳頭。“我說了,她沒那麼容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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