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綿和顧建東看著張晰晰兩個充血腫脹跟核桃一樣的眼睛,兩人鴉雀無聲,被時念真這強悍的三拳鎮住了。
同樣是空間異能者,張晰晰竟然防不住時念真!經過這一出,樓梯上的腳步聲已經跑到六樓了。
時念真看了一眼,構築一個力場堵住樓梯口,回身拎起顧建東。
“起來走了,我又沒用力。”時念真對張晰晰說。
張晰晰橫了她一眼,氣呼呼道:“這次哥理虧,不跟你計較。沒有下次了啊,你再跟哥動手,哥可不會再跟你客氣。”
時念真已經走到樓邊,回頭嗤笑一聲,“客不客氣的,你又打不過我。”
“我都沒還手,你怎麼知道打不過?”張晰晰不服氣地走過來,捧著冰袋冷敷眼睛。
“那就等離開了這裡試試。”
時念真帶著兩人從六樓跳下去。
北綿踩著浮空衝浪板跟在後面,這是她從深淵商城買的代步道具。
沒了陳宏,基地的異能者沒能給他們三人造成麻煩。無論是風火山林,還是電閃雷鳴,技能不能近身就起不到作用。
三人相互配合著,把粵東三基地的物資搶劫了一半,填滿了張晰晰的空間。
其中有人認出了張晰晰就是之前代表官方給粵東三基地送來物資的人。
“你竟敢搶我們的物資,我們要告到中央!”
“一定要告到中央!”
地面上,那些無力的異能者對著消失在夜空的三人氣憤喊道。
張晰晰冷哼一聲,衝著他們喊:“老子是在主持正義,打土豪分田地,劫富濟貧,才不怕你們告呢,也不看看誰才是受害者!”
沉香半島小區。
顧家。
時念真坐在正中的真皮沙發上,打量客廳。
這裡跟小時候不同了。
重新裝修過的新中式風格,透著一股中不中,西不西的廉價。
不過這觸動不了她的內心。
從跟媽媽離開,又差點死在這兒,她已經完全不在意這個地方了玉石茶几旁,顧建東和鐘琴跪在地上。
鐘琴,就是顧梓宇和顧梓馨的媽。
她這些年養尊處優,年過四十的臉上,絲毫看不出歲月痕跡,看起來二十多歲。單看她的容貌,最多算小家碧玉,是比不上大氣明豔的時慕白。
但男人出軌,是品行問題,跟妻子的容貌關係不大。
但她唇無血色,面容憔悴,想來一雙兒女的死,還是給她造成了打擊。
時念真把她從床上拎起來,現在她靠著顧建東搖搖欲墜,像是隨時都會昏倒。
“你到底什麼意思?”顧建東攥緊了拳頭,他身上的繩索已經解了,但重力如泰山壓頂,動不了分毫。
“你久久做不出選擇,我沒耐心了。”時念真慢條斯理看著他。
顧建東警惕看著她。
時念真是他的小孩,他對她並非一無所知。他自己自私、狠辣、無情、尋歡作樂,他很清楚。
他的孩子大部分也具備他的這些品質。
或者說,他孩子的這些品質,是他一手培養的。
哪怕是受時慕白影響最大,大部分時候顯得天真爛漫的時念真,骨子裡也有這些。
只看她能墜他的直升機,把龍鳳胎壓成肉餅就知道了。
時念真不會念舊情。
顧建東心知肚明。
之前時念真說可以放過他,他沒信。
他一直都是在拖時間。
不是等誰救他,而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自救。
只要時念真對付其他異能者失手,他就有機會跑掉。
可惜時念真帶著人打劫完物資,基地的異能者和警察都沒能救下他,也沒能給他逃跑創造條件。
都是些廢物。
顧建東在心裡怒罵。
時念真一眨不眨盯著顧建東,此時,輕笑了一聲,“到頭來,還是我更有用一點,是不是?”
“……”顧建東死盯著她。
確實,如果現在跟他親近的是時念真,境況就不同了。
不止能拿下粵東三基地,甚至還能吞併其他基地。
顧建東又暗恨龍鳳胎沒有覺醒異能。
他垂眸瞥向靠著他的鐘琴,心頭湧上一股火氣。
這個女人除了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小心思和好控制外,真是一無是處。
生了一對龍鳳胎,還以為她基因好呢,誰知是兩個覺醒不了異能的劣等貨。
害他白白寵了這麼多年。
顧建東腦子急轉,思索自救的辦法。
“呵~”時念真眼神冰冷地輕笑了一聲,“你動腦子的嘩嘩響有點太吵了,顧總。”
噹啷一聲,兩把匕首被時念真丟到茶几上。
鐘琴瑟縮一下,整個人縮排顧建東懷裡。
“你們倆只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這房子。”時念真說。
對上時念真戲謔的目光,顧建東幾乎咬碎後槽牙。
她像貓戲耗子,戲耍他。
時念真欣賞了一下顧建東臉上的惱色,盯向鐘琴。
“我至今還記得你這個小三上門逼宮那天,也是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哭得楚楚可憐。當時我就想,總有一天,要把你的白裙子染紅。”
“今天,你來實現我的願望吧?”
鐘琴聞言身子前後搖晃了一下,幾乎癱在顧建東懷裡,她仰頭,眼淚要落不落掛在眼睫毛上,“東哥,怎麼辦,救救我~”
顧建東看看茶几上的匕首,又看看鐘琴,咬著牙沒說話,也沒動。
鐘琴也看了一眼匕首,抿著唇垂下了眼眸,大滴大滴的淚珠就落了下來。
“嘖嘖嘖,你這戲情緒不對。”時念真像導演一樣點評。
“在這裡,你不單要表現害怕,更要表現出失望,為接下來孤注一擲的打鬥做埋伏,情感才更細膩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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