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聲中,朴刀猶如一道閃電,從一個刁鑽地角度砍向呂布的脖頸,妄想一擊建功。朱仝見了,瞪大丹鳳眼,死命控制著微微顫抖地雙手,端著槍向呂布刺去,想要替雷橫牽制一下面前這絕世兇人,以便同伴建功。
呂布冷哼一聲,畫戟一抖,嗆地一聲崩開朱仝,隨即借力使力,畫戟以更快的速度橫掃向雷橫。
雷橫見的戟來臉色驟變,遠看還未覺得,自己親身上陣才知這人出招速度竟是如此之快,若不變招,不等砍到呂布,他就要先被砍成兩截,當下雙手一錯,拿朴刀去擋那要命的畫戟。
當——
一聲震耳的巨響,雷橫接住這一擊不由臉色大變,只覺得一陣震顫過後雙手都沒了知覺一般,心中暗暗叫苦,心道哪裡來的如此強人,端的不是人。
呂布皺眉看著兩人,心中越發失望,腳下一磕赤兔,這馬當即知道呂布所想,四肢發力猛然衝一旁斜斜掠去。
朱仝正在那方向,他如今形象悽慘,廝殺這一會兒他身上添了七八道傷口,也就是畫戟的鋒刃避開了要害,否則已是涼透多時。
他這正以為自己可以喘息一下,哪知呂布一擊將雷橫打的遮攔不住,又衝著自己殺來,不由的心裡一緊,雙手握槍一槍刺出。
呂布朗笑一聲,方天畫戟掄動,戟耳噹的一聲砍在槍頭。
朱仝就覺得雙手一沉,虎口火辣辣的疼,心知是傷了,卻死咬著牙不敢鬆手,只能死命捏著槍,不至使自己手無寸鐵。
哪知那方天畫戟藉著彈起的力道微微抬了一下,猛地又是一砸。
“撒手!”
“啊!”
槍戟相交發出一聲悶響,戟耳正正砸在槍桿上,朱仝再也拿捏不住,雙手頓時鬆開,一雙手上已是鮮血淋淋,正疼的不斷抖動。
“過來吧!”
赤兔靠近,呂布輕舒猿臂,直接從側後抓住朱仝腰帶,猛地一拉。
“啊!”
朱仝驚叫一聲,只覺身子被扯得飛起,在空中一陣飛騰已是被呂布按在了馬背上,朱仝正待掙扎,不妨腦後只一疼,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一勒韁繩,赤兔已是迅疾地調轉方向衝著雷橫奔了過去。
雷橫見朱仝失手被擒不由大驚,待見呂布轉身殺回,連忙抬手狠狠咬了下手背,藉著疼痛控制住雙手總算不再抖動,連忙催馬舉刀,高聲大喊:“賊寇看刀!”
呂布不屑的冷哼一聲,眼見雷橫劈來,方天畫戟由下往上猛地迎上。
哐——
金屬交擊的脆響中,雷橫的刀不由自主的揚了起來,眼睜睜看著那畫戟往下一沉,狠狠抽在腹部。
“呃!”
巨力襲來,雷橫只覺得腹部如遭雷擊,不由得全身發軟,整個人被從馬背上抽飛出去,嘭地一聲摔在地上。
“綁了!”
呂布吩咐一聲,早就有機靈地馬匪飛奔出陣,就地上拽起雷橫,又有人接了被擒在馬背上地朱仝,看他傷重未醒,忙不迭抬到一旁先給他止血。
“你等!棄械不殺!”
方天畫戟抬起,指向在淺水區站著的一眾官兵。
不多時,這夥軍士垂著頭一隊隊的走上岸來,一個個將兵器扔在地上伏地請降。
騎兵走近,將俘虜一一綁起來串成一串。
不遠處,火紅色的身影倒提著方天畫戟,看著面前喧鬧的景象,嗓音低沉的道了一聲:“無趣!”
隨即調轉赤兔,朝著後方而去。
“哥哥,可是要回去?”一旁費珍正指揮嘍囉綁人,看著呂布勒馬迴轉不由開口問道。
呂布點了下頭:“某放心不下喬冽兄弟他們,且回去看看。”
“我護衛哥哥回去。”費珍說著就要跟著一同返回。
呂布搖了搖頭:“收降兵重要一些,我等建寨還指望著這些人。況且,山上已經佈置妥當,莫要擔心。”
費珍無奈:“那哥哥也要帶兩個人侍衛左右才是。”
呂布這次沒有拒絕,點頭應了下來,費珍當即點了幾個人,一行人快馬加鞭朝著山上而去。
……
呂布等人上的山來,徑直奔到居住區域。
赤兔高大,呂布坐得高望得遠,預想中柳元橫屍當場的場景不在,而眼前出現的一幕讓他這個知情人有些愣怔。
但見一處房屋前的院落門正大開,柳元、潘忠兩個外人與山上留守的喬冽、馬靈以及鄧飛這個傷員皆圍坐在一張桌前喝著茶,看五人面色,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爭執一般,鄧飛和潘忠兩人甚至是有說有笑,只柳元一個雖然面色不愉,卻也甚是放鬆。
這是怎生一回事?
呂布皺了下眉頭,翻身下了赤兔馬,院中幾人早就聽到馬蹄聲響,此時紛紛住了口,扭頭往來,見呂布一身徵袍未脫趕了過來,猜他是擔心山上局勢。
“哥哥!”
“呂……寨主!”
呂布進了院子,眾人紛紛行禮打招呼,柳元與潘忠兩人叫的有些不自然,當是尚未熟悉的緣故。
“辛苦各位兄弟。”呂布衝著眾人一揮手:“且坐下說話。”
馬靈機靈,當即跑去屋內搬了椅子出來,眾人挪了挪給呂布一個位置坐了。
“眾兄弟在說甚?”呂布大馬金刀的坐下,一身鐵質的連環鎧與椅子相觸,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
喬冽看看柳元、潘忠,笑著道:“我等也是剛剛才在此聊起,潘忠兄弟的事情哥哥是知道的,他說通了柳元兄弟一起加入梁山。”
呂布聞言古怪的看了眼柳元,又看了看一旁笑著的鄧飛。
“哥哥。”鄧飛見呂布望過來似是知他所想:“俺對柳元兄弟其實並無仇恨,他不過也是拿錢辦事罷了。況且柳元兄弟本事多高俺最是清楚不過,這不喬冽兄弟一說,俺也就同意了。”
柳元在一旁起身,伏地嘆道:“柳元之前愚鈍,為鄧飛哥哥與山寨造成不小麻煩,尚請哥哥恕罪,如今情願加入山寨供哥哥驅馳。”
一旁潘忠見了也連忙跪伏地下:“潘忠見過哥哥,之前不知哥哥是家族盟友,多有冒犯,還請海涵。如今小弟情願投入山寨,水裡來火裡去,絕無二話。”
呂布雖然有些不解柳元的轉變,卻還是郎笑一聲,起身攙扶起二人道:“能有二位賢弟相助,真是山寨之大幸。”
說罷,對著潘忠道:“某已知兄弟身份特殊,只現今起當叫兄弟柴忠?”
潘忠連忙搖頭道:“哥哥依然還是喚我潘忠吧。我這一支卻有祖訓,趙家不倒,後人不得換回祖姓。”
“就依兄弟所言。”
呂布點點頭,還待說話,就見外面快步跑來一個嘍囉,走到跟前單膝跪地道:“報!稟寨主!卞祥頭領已經全俘後山官軍,現正在整頓俘虜,一會兒即到。”
眾人聞言大喜,只柳元嘴角帶著一絲苦笑。
宋人軼事彙編卷一:
《隨手雜錄》:太祖皇帝初入宮,見宮嬪抱一小兒,問之,曰:“世宗子也。”時範質與趙普、潘美等侍側,太祖顧問普等,普等曰:“去之。”潘美與一帥在後,不語。太祖召問之,美不敢答,太祖曰:“即人之位,殺人之子,朕不忍為也。”美曰:“臣與陛下北面事世宗,勸陛下殺之,即負世宗。勸陛下不殺,則陛下必致疑。”太祖曰:“與爾為侄,世宗子不可為爾子也。”美遂持歸,其後太祖亦不問,美亦不復言。後終刺史,名惟吉,潘夙之祖也。美本無兄弟,其後惟吉歷任供三代,止雲以美為父,而不言祖。餘得之於其家人。
小可借用了下這段有爭議(應該是前人編造)的材料,並結合了水滸發揮了下,感謝好漢越虎之翼的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