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接手指的時候就疼得要死要活的,還沒打麻藥,這可好,噩夢又得再來一遍。秀玉這會兒想死的心都有了,心裡頭對沈南喬的厭惡又添了幾分。
都怪這個挨千刀的小賤蹄子!婆子媽喊完了,才回過神來,自家這倒黴媳婦沒了三根手指頭,這以後還咋洗衣做飯、餵豬餵牛!哎喲!
本來就娶了個生不出帶把兒娃的賠錢貨,現在連活都幹不了了,婆子媽一屁股坐到地上,拍著大腿就哭天喊地起來:“咱們老王家這是造了啥孽呀,娶了這麼個媳婦,生不出兒子不說,現在還沒了三根手指頭!”
婆子媽一邊抹著那硬擠出來的眼淚,一邊眼睛滴溜溜一轉,目光一下子就落在廠長身上了。
她“噌”的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廠長就撲了過去。
“你們鋼鐵廠咋還害人!我兒媳婦沒了手指頭,以後咋找工作?我可不管,你們必須得賠償,還得給我兒媳婦安排個工作呢!”
廠長心裡那個苦,這平白無故掏錢的冤大頭,他可不想當!“李大姐呀,你們家秀玉在咱們廠裡乾的就是文員的活兒,根本就不用碰這些機器。
她都在這兒幹了好幾個月了,向來都不碰機器的,就今兒個非得上手去擺弄,才被切掉了手指頭,這跟咱們廠可沒關係。”
這婆子媽一聽,臉上的褶子都皺得更深了,扯著嗓子喊道:
“咋沒關係呀?是不是在你們廠裡受的傷?是不是你們廠裡的機器切掉我家媳婦手指頭的?你們不賠錢,誰賠錢?”
廠長的語氣都有點弱了,說道:“這真跟咱們廠沒關係,是她跟沈南喬起了口角爭執,當事人是沈南喬,咱們廠裡只賠意外工傷,像她這種自己作死的情況,廠裡可賠不了錢。”
婆子媽一聽,臉色變得更難看了,氣得差點把一口黃牙都給咬碎了,罵道:“啥?沈南喬?就是那個在筒子樓裡作天作地的惡女人?她跟我家秀玉起了爭執?好哇,上次她搶了我想買的菜,我還沒找她算賬呢,現在還把我兒媳婦手指給切斷了,我非找她不可!”
瞧見這禍水往沈南喬身上引了,廠長這才鬆了口氣。
只要不讓他掏錢,咋都行!而蘇倩在一旁一直瞧著這事兒。
她心裡頭明白,這廠長就是個摳摳搜搜、小氣巴拉的人。
可眼瞅著沈南喬要是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還留在廠裡當上了維修工,這一個月掙的錢可比她多了。
蘇倩垂下眼眸,心裡頭早就習慣了沈南喬處處不如自己的樣子,打心底裡,她可不樂意看到沈南喬變得出息了。
她走上前,裝作一副溫和的樣子說道:
“廠長,我也沒聽說過沈南喬啥時候學會修機器了,而且那些機器本來就是壞的,她既然會修,肯定也知道那機器能切斷秀玉的手指,會不會是她故意看著秀玉被切?”
廠長一聽,臉色立馬就變了,說道:
“那是她們倆之間的矛盾,真要賠錢也是江家出!我也納悶呢,沈南喬以前就是個啥都不會的主,怎麼就會修機器了呢!”
一個念頭在蘇倩的腦海裡閃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