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湊到蔗姑跟前,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蔗姑,我跟您說,師父他其實……”
他故意拉長了語調,引得蔗姑豎起了耳朵。
“其實師父他老人家心裡惦記著您呢!”
文才在一旁搶著補充:“就是臉皮薄,不好意思說!”
蔗姑一聽這話,眼睛頓時亮了。
臉上那點幽怨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嬌羞。
“真的?”
“那當然!”
秋生拍著胸脯保證:“要不這樣,蔗姑,您就假裝生了重病。”
“我們回去跟師父說,師父一聽您病了,肯定心急如焚。”
“到時候不就自己跑過來了?”
蔗姑聞言,略一思忖,覺得此計甚妙。
她連連點頭:“好!就這麼辦!”
“你們趕緊回去跟他說,就說我……我就快不行了!”
說完,還真就捂著胸口,裝出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
云溪在一旁看著這師徒三人一唱一和,也是佩服他們的腦洞。
他卻沒動,因為他清楚記得劇情走向。
正是在這個時候,會有一個婦人前來求靈嬰。
結果不慎請走了最兇惡的那個,導致後來一連串的麻煩。
他得留在這裡,看看能不能把這茬給掐斷。
秋生和文才得了蔗姑的“懿旨”,興高采烈地轉身就騎車往義莊跑。
打算去“坑”自家師父。
兩人一路騎車,氣喘吁吁地衝回義莊。
“師父!師父!不好了!”
秋生一進門就扯著嗓子喊:“蔗姑她……她病重了!”
九叔正在擦拭桃木劍,聞言眉頭一皺。
“病了就找大夫,與我說何用?”
文才在一旁“噗通”一聲,差點跪下。
他帶著哭腔道:“師父,蔗姑說她……她快不行了!”
“想見您最後一面啊!”
九叔手上的動作一頓,臉上掠過一絲複雜。
但還是嘴硬道:“胡說八道,她身子骨硬朗著呢,能有什麼事。”
“師父,您要是不去,我們可做不出那種見死不救的事情!”
秋生義正詞嚴。
“我們這就去看蔗姑最後一眼!”
文才也跟著附和。
說完,兩人轉身就往外走。
走了幾步,又悄悄躲在門邊,探頭探腦地往裡瞧。
只見九叔在屋裡踱了幾步,終究還是嘆了口氣。
他轉身回房,不多時便換上了一件相對體面些的長衫。
急匆匆地出了門。
秋生和文才見計得逞,相視一笑。
立刻腳底抹油,飛快地跑回蔗姑的香堂報信。
“蔗姑!蔗姑!師父來了!師父馬上就到!”
蔗姑一聽九叔真的要來,頓時激動地在屋裡團團轉。
一會兒整理衣裳,一會兒撥弄頭髮。
臉上的喜色藏都藏不住。
就在這時,香堂的門簾一挑,走進來一個面帶愁容的婦人。
“請問……這裡可以請靈嬰嗎?”
婦人怯生生地問道,聲音裡帶著幾分緊張和期待。
蔗姑此刻滿心都是即將到來的九叔,哪裡還有心思管別的。
她隨手一指那些擺放靈嬰的木架。
“在那邊,你自己挑吧!看中哪個就拿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