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種邪魔歪道,自有其追蹤索跡的陰邪手段。”九叔冷哼一聲,眼神銳利如鷹。
“所有人,立刻戒備!”
“準備迎敵!”
任老爺一聽那殺千刀的妖道竟然真的殺上門來,頓時嚇得魂不附體。
他連忙對著身後那些同樣面無人色的家丁們,尖聲叫道:“快!快!都拿起傢伙!保護好我!一定要保護好小姐!”
那些家丁們,雖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天變故,嚇得手腳發軟,心頭髮慌。
但聽到自家老爺的命令,還是強自壯著膽子,七手八腳地抄起了手邊的各種“武器”。
有的拿起了平日裡擀麵的擀麵杖,
有的舉起了鋤地的生鏽鋤頭,刃口還帶著泥土。
還有的,甚至慌不擇路地抓著一根燒火棍。
他們一個個面色發白,嘴唇哆嗦,兩腿如同篩糠般不住打顫,眼神驚恐地死死望向任府那緊閉的大門方向。
任婷婷也是俏臉煞白,花容失色。
她緊緊地抓著任老爺的衣袖,躲在任老爺身後,身體因為恐懼而微微發抖。
“咚!”
一聲沉悶的巨響,毫無預兆地從任府大門外傳來。
“咚!咚!”
緊接著,是更加沉重而急促的撞擊聲,一下接著一下,彷彿有什麼巨大而沉重的怪物,在瘋狂地撞擊著門板。
每一次撞擊,都讓那厚實的門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呻吟。
也讓在場眾人的心,跟著狠狠地一揪,彷彿被無形的手攥緊。
任老爺和那些家丁們,更是嚇得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他們這些尋常百姓,何曾經歷過這等驚悚恐怖的陣仗。
幾個膽子特別小的家丁,手中的“武器”都快要拿不穩了。
“頂住!你們都給我頂住大門!”
任老爺聲嘶力竭地喊道,聲音卻因恐懼而變了調。
但他自己,卻在不自覺地一步步往後縮,想要離那扇可怕的大門遠一些。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彷彿要撕裂耳膜的恐怖巨響,猛然炸開!
任家那兩扇堅固厚實的紅漆大門,終於再也抵擋不住外面那狂暴無比的衝擊力。
伴隨著漫天紛飛的碎裂木屑,轟然向內倒塌!
門外的情景,瞬間完整地暴露在庭院內所有人的眼前。
霎時間。
除了神色依舊淡定的九叔和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玩味笑意的云溪。
其餘所有人,都控制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冰冷的涼氣,感覺頭皮陣陣發麻。
只見那漆黑如深淵的門外,影影綽綽,密密麻麻,站滿了數不清的人形黑影。
那些黑影,它們面色青黑浮腫,如同水泡的屍體。
尖銳的獠牙,毫不掩飾地從乾裂的嘴唇中外露出來,閃爍著森森寒光。
一雙雙沒有瞳孔的慘白眼珠,直勾勾地盯著院內。
它們雙臂僵直地平伸著,指甲烏黑尖長。
正是殭屍!
一眼望去,數量之多,怕是足足有上百具!
形成了一片令人望而生畏的屍潮!
這些殭屍身上散發出的濃烈刺鼻屍臭,和那股深入骨髓的陰寒之氣。
隨著大門的轟然洞開,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瘋狂地湧入院內。
“啊——!”
幾個家丁再也承受不住這種來自視覺、嗅覺和心理上的三重極致衝擊。
他們發出不似人聲的怪叫,手中的傢伙“噹啷”一聲齊齊落地。
隨即,一屁股癱坐在了冰冷的地上,面如土色,抖如糠篩。
任婷婷也嚇得俏臉慘白,血色盡失。
她死死地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才沒有讓那即將衝破喉嚨的尖叫聲逸出。
九叔和云溪倒是神色如常,彷彿眼前這百屍叩門的恐怖景象,不過是尋常場面。
“哼,一群烏合之眾。”
“不過是些最低等的行屍罷了,也敢拿出來獻醜。”九叔冷眼掃過門外的屍群,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云溪更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只是覺得這陣仗搞得有點大。
看來那姓宋的,這次是下了血本,把老底都掏出來了。
就在此時。
“嘿嘿…嘿嘿嘿……”
一陣令人頭皮發麻、如同夜梟啼哭般的陰冷笑聲,從門外那群密密麻麻的殭屍後方,緩緩傳來。
那笑聲中,充滿了得意與怨毒。
殭屍群聞聲,竟自動地、如同訓練有素計程車兵般,向著兩旁緩緩分開,讓出了一條狹窄的通道。
一個身穿洗得發白的黑色道袍,面容枯瘦,眼神中充滿了刻骨怨毒與瘋狂暴虐的身影。
他揹著雙手,邁著不緊不慢的四方步,慢悠悠地從殭屍群中走了出來。
不是那去而復返的宋墨延,又是何人?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怨毒地掃過院內的眾人,最後死死鎖定在了云溪和九叔的身上。
“林鳳嬌,還有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子!”
“沒想到吧,我宋墨延,又回來了!”
宋墨延的聲音沙啞而尖利,充滿了刻骨銘心的仇恨。
“今天,本道爺就要讓你們這小小的任家鎮,血流成河!雞犬不留!”
“為我遭受的奇恥大辱,十倍百倍地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