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波暗室是非常特殊的一種“密室”。它存在的意義就在於儘量隔絕電磁波——在這個ai無處不在,網路裝置傳輸速度幾分鐘就能傳遞1pb資料包的時代,電波暗室是實現保密資訊傳遞的最重要手段。一方面,電波暗室能阻止幾乎任何電磁波直接從房間內部傳輸出去。另一方面,電波暗室本身就提供了一個用於測量電波訊號的“純淨背景”。
現在的隨身電子裝置裡,有不少都是以極低功率持續執行的。在電波暗室外,再靈敏的檢測裝置也難以將它們的執行訊號和背景噪音區分開。但是在電波暗室裡,只要是用電池的裝置,都無法隱藏自己的存在。
在電波暗室中,陸沉率先提問,“到底什麼事兒?還得到這裡來說?”
“這個資訊的內容將會改變你們的全部人生。”電波暗室裡,在熒光棒幽幽綠光的照射下,渡邊用有些同情的眼神看著面前的三人說道,“可惜的是,你們也沒有機會拒絕了——委員會決定讓你們知道,要怪就去怪他們好了。”
看著莫名其妙,並且還有點緊張的陸沉,渡邊說道,“這個事情比較長明白得花些時間——這一切的導火索,是陸醫生你。”
綜合調查局是一個有極大權利的特務機構,當社會上發生了莫名其妙的巨大爆炸時,綜合調查局的第一反應自然就是迅速對爆炸進行調查。這是他們的本能反應,也是工作內容。
但是,對撞機爆炸案和示範醫院爆炸案讓整個綜合調查局陷入了持續地困惑當中。尤其是示範醫院爆炸案——讓娜從發病到變成光芒的全過程都被行醫記錄儀拍了下來。
那個畫面就不得不讓綜合調查局提出一個假設——爆炸物就是人體,更精確一點說,就是讓娜。
至於這個體重大約五十二公斤的青年女性,究竟是怎麼釋放出接近四百噸梯恩梯當量能量的……這仍然是個謎。
隨著時間推進,爆炸的發生迅速增多。比安奇港爆炸、南亞的城市爆炸都為綜合調查局提供了更加準確的影片資料。憑藉著這些影片,以及從讓娜身上得到的假設。綜合調查局開始召集研究人員對此進行分析研究,其中也包括理論上讓娜的主治醫生楊偉民。
召集的調查人員提出了許多設想,但絕大部分都被證明只是腦洞而已。與此同時,極端宗教分子所“引發”的東陽特別行政市綜合調查局爆炸案,讓綜合調查局的幹員們空前緊張了起來。
攜帶爆炸物到處襲擊的宗教極端分子已經很可怕了,當他們攜帶的爆炸物變成了人體本身、且爆炸威力如此驚人……那可真的是噩夢。
藏在身上的爆炸物可以用警犬或者微量元素進行探測,那又應該用什麼手段,什麼裝置去區分即將爆炸的人和普通人呢?針對這個問題,楊偉民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奧特曼病毒”
當然,拿了萬人計劃和傑出青年研究者頭銜的楊偉民,不會一拍腦袋就說“這裡肯定有一種我們從來沒有發現過的病毒”。他用“奧特曼病毒”這五個字,來代指了某種特別的“致病因素”或者說“病原體”。
是的,楊偉民認為這爆炸仍然是一種疾病。並且,他對這一假設有充分地信心。
當時記錄到的五次爆炸裡,兩次能明確“炸彈人”有高熱症狀,並且爆炸之前曾經有面板皸裂的現象。比安奇港口爆炸、和東陽特別市爆炸之前都有監控裝置拍下了“炸彈人”的狀態——他們也有面板皸裂的表現。
“這是一個以高熱,面板皸裂,爆炸為主要表現症狀的疾病。致病原因尚不明確,治療方案暫時沒有。”楊偉民這麼判斷道,“其中、托馬斯爆炸案和讓娜爆炸案、東陽市綜合調查局爆炸案看上去共同點較多。或許可以從這裡入手進行調查。”
楊偉民的建議得到了一些支援,但更多的還是反對。其他專家也不是隻憑個人喜好行動的傻子。他們的反對理由倒是非常充分——爆炸原理不明。
對此,楊偉民雖然給不出合理解釋。但其他的專家們卻給出了一些猜測。
能夠釋放這麼巨大的能量,而且現場還沒有留下明顯的輻射痕跡。那麼這種爆炸就不可能是核材料的聚變或者裂變引發的。非核反應,但是又能釋放出如此巨大的能量,那恐怕只能往質能方程上去想辦法。
專家組最終給出了兩個懷疑的方向——反物質碰撞或者其他型別的能量釋放。
“資訊管制就是為了防止觀察者效應導致爆炸增多。”渡邊說了半天,嘴都有些發乾,“理論上來說,只要你不知道自己在觀察什麼,那觀察的影響就會變小。”
穆知然舉手提問,“我不理解,反物質碰撞或者其他的什麼能量釋放……這都和量子力學無關吧?觀察者效應僅限於微觀世界,這種擔心有必要麼?”
“其他能量釋放裡,可能包括電子激發態之類的變化。”唐慶隆解答了自己學生的疑問,“電子軌道變化就可能吸收或者釋放大量的能量,比如給十九種穩定無放射元素的同位素再塞幾個電子進去。或者電子對湮滅——這都和微觀世界有關。”
“總之,這個策略被認為是確實有效的。”渡邊說道,“目前,全人類中知道這個情況的人數是二十七人——委員會的委員們並不知道具體內容。知道這一假設的人越少,理論上來說,爆炸事件再次發生的機率就會一起下降。”
“所以……委員會讓你把這個訊息告訴我們……”陸沉艱難的問道,“是為了讓我們找出爆炸的具體原因?”
“誰讓你們對量子力學致病的研究有了巨大進展呢?”渡邊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是在電波暗室的光下攤手說道,“我說了,這個訊息會永久性改變你們的人生——我可沒有危言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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