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大和裡菜,11歲,小學四年級生。”“11月6日,也就是今天下午,死者被在江戶川區的仙台掘川公園中發現,一位帶著孩子的老婦人在廁所內發現了受害者。”
“受害者身上有兩次傷口,其中腹部一刀導致重傷並刺破肝臟,然後被使用電線勒死,此次和前兩案的情況不同,兇手並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將受害者斬首,而是簡單地用電線將被害者勒死之後再斬首,然後將首級丟進了垃圾箱。”
“由於是工作日的下午,公園內人數不多,被害者的屍體也沒有第一時間被發現,直到有一位老婦人帶著孩子路過公廁時想要進去方便一下時發現了死者。”
“根據現場勘察的表述,我們傾向於,兇手使用尖銳的兇器從上朝下攻擊,首先使得被害者失去了反抗能力,然後再用電線勒死了受害者,之後利用了廁所裡面的出水裝置簡單地清理了一下現場就匆匆離開。”
“事發之後,我們第一時間調取了監控,卻沒有什麼發現,兇手似乎很清楚監控的位置,他選取的仙台掘川公園是一處主要在春季賞櫻的地點,附近還有滑板少年和腳踏車暴走族活動,在秋季這個時間工作日人流不多,監控的覆蓋面也小,暫時沒有更多發現,找不到兇器,也缺乏足夠的線索。”
白鳥警部說完了之後,臺下立即有警察舉手:“請問把這三起案件聯絡起來的理由是什麼?”
這位警察正是來自千葉縣警察本部的雪之下八幡警部,根據渡邊美波所說,他是入贅的男丁,入贅千葉縣本地市議員雪之下家族,娶了這個家族的女兒雪之下陽乃,畢業後考進了千葉縣警察本部,是準職業組。
白鳥警部頓了頓,示意正主登場。
上杉宗雪起身,慢慢地走到臺前:“接下來請諸位容我講述一下鑑識結果。”
“噢噢噢!是那個傳奇新人法醫!上次富士臺案的那個!”臺下立即有人認出了上杉宗雪:“他果然進入警視廳工作了!”
“他都來了,一定能給出一個不一樣的結果吧?”
“不急,先聽他說什麼。”
下方轟隆隆一片,見到上杉宗雪出場,尤其是他非常年輕的樣貌,許多老刑警都打起了精神。
“這三起案件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共性。”上杉宗雪手拿著資料,他首先給所有人展示了三張圖片。
分別是第一案土肥圓淳平、第二案河西彩花,第三案大和裡菜的梟首切口。
其中切口處被上杉宗雪專門列印出來:“諸位請看,這是三位被害者的傷洞,請問你們能看出它們的區別麼?”
底下一片安靜,就連地方刑事部長毛利也在認真觀看。
給了下方的西裝大軍和臺上的警官制服們一分鐘時間,上杉宗雪這才慢慢地說道:“答案是,沒有區別。”
“這就是我認定三個案件的兇手都是同一個人的理由,不是什麼專門針對小學生下手,不是什麼專門要梟首,或者都是有強烈的反偵察意識對附近地形很瞭解,而是傷洞。”
上杉宗雪指著照片:“從傷洞處,可以推測兇手使用的是一把非常銳利的刀具,而且十分熟練,一般來說,刀具刺入時的傷口和拔出時的傷口會因為致命傷的劇烈掙扎導致刀尖角度發生變化,而兇手拔出兇器時,長時間形成的肌肉記憶會讓刀尖的晃動呈現一個特殊的弧度。”
“這就使得,傷洞呈現的不是三角形,而是w形。”
“而我在仔細觀察了一番三個被害者的傷口之後,三個被害者的w形傷洞的弧度大小几乎完全相同。”上杉宗雪沉聲說道:“人的肌肉記憶一旦形成就非常難以更改,需要長期的訓練,連環發生的三起案件時間間隔很短,所以可以憑此判斷,兇手始終都是一個人,而且是同一把兇器。”
“哦哦哦噢噢噢噢~”
上杉宗雪的話有理有據,令人信服,邏輯清晰表達順暢,聽起來很舒服。
底下的日本警察精英們嘖嘖稱奇,不由自主地點頭。
“同時,我們也要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象。”上杉宗雪接著說道:“這三起案件除了都有類似的梟首以外,也存在不同的方面。”
“第一起案件,被害者幾乎是在沒有任何警惕的情況下被一擊斃命,死前沒有掙扎打鬥的痕跡。”
“第二起案件,被害者明顯是先被打暈,然後才被殺害,雖然說也沒有掙扎打鬥的痕跡,但兇手明顯和第一起案件的犯案方式不同,他必須先打暈被害人才好犯案。”
“第三起案件,根據報告,兇手明顯是先使用利刃刺穿了對方的肝臟,然後再用電線將對方勒死,最後才進行梟首,且相比起第一案,第三案的梟首可以用潦草來形容。”
“由此可見,兇手的手段似乎越來越急,被害人的防備程度也在逐步上升,從第一起案件時被害人不存在任何防備,到第三起案件被害人明顯有反抗的意識之下,可見兇手的急躁和迫切。”
“所以這裡出現了兩個問題點,第一,兇手是怎麼逃過正在戒嚴的千葉縣四處的巡邏,堂而皇之來到東京都作案的,第二,兇手是有什麼理由必須犯案,尤其是在現在人人自危的情況下,且手段越來越粗糙越來越急。”
上杉宗雪彎腰:“目前我能夠分析出的內容就這些,純為拋磚引玉,請諸位暢所欲言。”
臺下響起了如雷般的掌聲。
看見沒有,這就叫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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