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場型犯罪,這個由日本社會評論家赤冢行雄提出的概念,指的是以社會為舞臺,犯罪實行者為主角,警察為配角,新聞媒體和大眾為觀眾,構造出酷似舞臺劇的互動犯罪形式。
日本有過多起著名的懸案,諸如《格力高森永事件》《三億日元大劫案》等,就是劇場型犯罪,犯人其實不太在乎能不能收穫什麼實際利益,他們最在意的是透過犯罪滿足自己內心的慾望。
比如說三億日元大劫案這個事件,實際上那三億日元的紙幣序列號被日本警察公佈給了整個銀行系統和日本國內所有的大中型企業,只要犯人在正規場所使用這些錢警方會第一時間接到報告。
然而這三億日元至今一張都沒有花出去,也就是說犯人作案至少不完全是為了錢。
除此之外,劇場型犯罪還有一個特徵,就是犯人在正式犯罪之前會進行多次彩排踩點,在犯罪之後還會忍不住回到現場欣賞自己的傑作。
著名的《帝銀事件》,犯人在帝國銀行正式犯案之前,事先就演練過了兩次。
第一次犯人就成功哄騙安田銀行荏原支行,說附近爆發了痢疾,偽造了一個厚生省防疫專家的身份使得銀行職員們深信不疑,於是一齊喝下了犯人提供的“消毒液體”。
無事發生,也就是說這是第一次彩排,液體並裡沒有下毒,銀行職員雖然很疑惑之後警視廳和衛生防疫部門為什麼沒派人來,但也沒放在心上。
第二次犯人又來到三菱銀行中井支店,故技重施要求銀行職工們喝下“消毒液體”,只是這次他遇到了比較謹慎的支行長,對方再三要求向上級和厚生省確認,犯人見沒有哄騙而成便隨意編了個藉口離開。
這次彩排失敗了,犯人顯然吸取了足夠的教訓,他整理了自己的話術,偽造了更能令人信服的身份,收集了官方新聞編造了九真一假的可靠訊息,最終在第三次行動中用氰化物成功毒死11人從現場拿走了十七萬日元和一些支票。
上杉宗雪以此舉例,能夠讓眾人最快程度地明白兇手的畫像。
“首先,我們需要重新看監控,毛利部長。”上杉宗雪沉聲說道:“既然是劇場型犯罪,那麼犯人肯定是事先在犯案現場附近反覆演練過,而且不是有提到,兇手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麼?”
“既然如此,那麼他要熟知附近的監控探頭,就必定要事先進行過踩點才對。”
上杉宗雪侃侃而談:“既然這三個案都是同一個人乾的,那麼監控錄影肯定會記錄到這個人之前在犯罪現場附近反覆踩點的畫面,甚至事後都會出現她來欣賞她作品的情況。”
“嗯…………”刑事部長毛利苦笑道:“這倒是最容易的,雖然第一案到現在大概過去了半個多月了,我們可能要回溯看幾百個監控,一個月的錄影,但這是辛苦活,好做。”
前文也說了,日本警察最擅長的就是人海戰術,無非就是下苦力嘛,三億日元大劫案可以前後排查了幾個月,看點監控算什麼,如果看監控可以破案,明天警視廳就可以下令召集幾千個警察一起看監控。
這個沒問題。
“第二,劇場型犯罪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在正式作案之前,很有可能經歷過彩排。”上杉宗雪接著說道:“你們注意到一個細節沒有?第二案發生在人跡罕至的地方,第三案發生在女廁所裡。”
“僅憑這點,我們不可能肯定作案的就是一個女學生,上杉君,這太違反常理了!”毛利部長還是皺眉。
“我不是說這個。”上杉宗雪打斷了毛利部長的抗拒之語:“我是說,我們應該調查,事發之前,在千葉縣有沒有出現過一些奇怪的事情?”
“那可能就是兇手正在彩排,公安調查都只是朝著暴力團極端組織的方向去。”
“這個可以,我會責成千葉縣警察本部進一步偵查的。”毛利部長這才鬆了一口氣。
“最後,我們需要轉變調查方式,之前放學路過的學生們不應該是排除調查的目標了,毛利部長,我們能向千葉縣,尤其是千葉市的學校要求進入校內協助調查麼?”
然而,聽到上杉宗雪這個要求之後,毛利部長卻搖了搖頭:“上杉君,且不論你的推論有沒有實據,你知道,如果我們聯合特搜本部將搜查轉向學校方向,並懷疑是未成年人作案,將掀起何等的波瀾麼?”
“未成年人這一領域,一直都是法律的最大禁區之一,我們對學校的任何搜查行動都將引起所有家長的恐慌,每個學校後面都有校董會,校董會後面是大量的當地政門世家、企業組織。”
“而且,你說兇手是個女性的未成年學生。”毛利部長聽了之後忍不住使勁搖頭:“別的不說,一個未成年的女學生?豐富的殺人處理屍體和反偵察經驗者?上杉君,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
“我要是敢在聯合特別搜查會議上這麼說,明天警察廳就會空降一個天官取代我的位置,後天我就會上報紙的頭版頭條。”毛利部長搖頭:“這一點,請恕難從命!”
“嘖!”上杉宗雪對此氣憤不已,卻也無話可說。
他這次硬不起來,是因為他自己也對這個結果感到萬分迷惑。
先等第一案和第二案的屍體送到吧。
“等一下。”
輕柔的話語聲悄然響起。
上杉宗雪的論述和判斷,旁邊的美波大小姐全程都聽在耳中,警視廳之顏稍微平息一下心情,微微地深呼吸。
她包裹在80d冬季加厚黑色連褲襪中的33碼玉足足尖不自覺地抖動,跟隨著上杉宗雪的話語,足跟從鞋幫中脫落,鞋尖被足尖勾著,一挑一挑。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