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十一年,九月初三,晚七點半,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喊殺聲已經不見,只有無數火把燃燒的噼啪聲,常家坳村中大戰方歇,取得首勝的巢湖紅軍戰士們各個喜不自勝,一個個趾高氣昂,押著那些垂頭喪氣,忐忑不安的官軍俘虜從房子中出來。
今晚,巢湖紅軍才是勝利者!村子北面的村口處,左君弼和殷從道,全都被五花大綁的押在那裡,不一會,被從俘虜中挑出來的葉升也被帶到此處,就連賈醜的屍體也被抬了過來,巢湖諸將們也在這裡匯聚。
村口的空地上,燃燒著一團篝火,魯錦停好了車,手中提著一把隨手在村裡撿的鋼刀前來匯合。
俞通海、張溫、朱壽等人,見到他立刻興奮的喊了起來,“魯大哥,咱們贏了!”
趙仲中和趙庸哥倆也高興道,“魯大哥,這次多虧你出謀劃策,指揮有方,咱還從來沒打過贏得這麼漂亮的勝仗,俺剛才看了下,咱們傷亡都不多。”
魯錦聞言頓時問道,“傷亡統計出來了嗎?”
“還沒有,不過肯定不多,俺們營死的應該不到十個,傷的不到五十。”趙仲中估測道。
“那就好。”魯錦點點頭,隨即又看向張溫。
張溫也連忙回答,“咱們營也傷亡不大,咱是從後面進攻的,四面伏兵一起,敵軍就慌了,見到咱就嚇得一直跑。”
“哈哈哈哈。”這話頓時引起眾人一陣鬨笑。
等笑完,廖永安看著被押在旁邊的左君弼,這才問魯錦,“魯兄弟,左君弼這狗賊如何處置?”
魯錦這才看向旁邊被摁著跪成一排的三人,殷從道和葉升倒還算平靜,只有左君弼在那裡不住的掙扎,見巢湖諸將看向自己,頓時大喊起來。
“紅巾小兒,這次中了爾等的奸計,是老子大意了,要殺便殺,叫一聲.”
嘶一聲。
一把鋼刀映著火光,精準劃過左君弼的喉嚨,讓他後半截話都和著血噴了出來。
左君弼不甘的倒在地上,瞪著眼睛盯著魯錦,想說話又說不出,身子不停抽搐,一張嘴便吐出一口鮮血。
魯錦甩了甩刀上的血珠,口中發出正義的宣判。
“手下敗將,聒噪!你身為漢人,賣祖求榮,不知廉恥,甘為韃虜鷹犬,奴役同胞,該死!
“你身為鎮守一方的官軍將領,不曉得保境安民,反而縱兵為惡,強徵軍糧,迫害百姓,殺良冒功,罪大惡極,死有餘辜!“伱今日敗在我的手中,此乃天理迴圈,報應不爽,自作孽不可活,聽說你還有個兄弟,你放心,我很快就會送他下去見你,去死吧!”
說完直接一刀將左君弼的腦袋劈了下來,飛起一陣血點,灑在魯錦白皙英俊的面龐上,更添了幾分英武之氣。
“殺得好!”
“還是魯大哥讀書多,說的恁解氣,這狗賊作惡多端,果然老天爺都向著咱們!”
殺一個人很簡單,但魯錦的一番話卻佔據了大義,殺人還要誅心,同時也提高了巢湖諸將的心氣和士氣,告訴他們,我們的事業是正義的!做正義的事就會得到上天的眷顧!
現代就不說了,起碼古代對這種說法還是很有市場的。
隨即魯錦又提刀走到剩下兩人跟前,看了眼殷從道,最後將目光定格到葉升身上,手中長刀一揮,就架到了他脖子上。
葉升不由自主地嚥了口唾沫,抬頭看向魯錦,就聽魯錦問道。
“你叫葉升是吧?你有什麼話說?”
葉升還是比較硬氣的,雖然也怕死,但也沒有哭喊著求饒。
“敗軍之將,沒甚好說的,要殺便殺,要是不殺,那”
魯錦聞言頓時樂道,“要是不殺,你欲如何?”
葉升小聲嘟囔道,“要是不殺,饒命之恩,自當厚報。”
魯錦頓時認真嚴肅起來,“你是漢人還是韃子?”
“自是漢人!”葉升突然抬起頭來,目光堅定,人可以死,但祖宗不能辱沒。
“那你可願改邪歸正,歸順於我?”
“魯兄弟”
聽到魯錦居然招降葉升這個昔日的敵人,廖永堅頓時有些不願意,魯錦沒來之前,葉升統領的騎兵可沒少按著他們錘。
可他剛說了個開頭,就被廖永安拽住,硬生生把後面的話憋了回去。
魯錦回頭看了眼廖永堅,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即又看向葉升。
葉升哪裡還不明白,魯錦有心收他,但巢湖諸將和自己有夙仇,恐怕是不會同意,如今只有抱緊魯錦的大腿,他才有活命的機會。
而魯錦也對這個歷史上,為大明打下遼東之地的靖寧侯很感興趣,他如今的實力太小了,不說和其他勢力比,就算是在巢湖,他個人也只有一個戰兵營。
而且那個營的兵還是張溫和朱壽帶來的,魯錦才是真的孤家寡人,必須趁著這個機會壯大自己。
葉升見狀頓時求生欲拉滿,連忙表態道,“將軍活命之恩,不敢忘記,升,願為將軍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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