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朱壽,給他鬆綁。”“是。”朱壽立刻上前。
這時魯錦才看向巢湖諸將,他需要給眾人一個解釋,等葉升被鬆開,魯錦再次對他問道。
“葉升,知道為何我不殺你嗎?”
葉升一愣,他想著肯定是魯錦想要收降他,但現在魯錦這麼說,就應該不是這個意思,只能忐忑道,“不知。”
魯錦這才道。
“十幾天前,我初到此地,那時還未投紅巾,正好遇到賈醜殺良冒功,親手殺死了朱壽兄弟的父兄,當時朱壽兄弟父兄皆死,現場還有個七歲的孩子,那是朱壽的兄弟。
“是你及時趕來,怒斥賈醜,攔在他面前,才保住了那個孩子,不然朱壽兄弟這唯一的親人只怕也要沒了。
“我是看你良心未泯,還算個仁義之士,這才有了招降之意,你今天能保住這條性命,就謝謝你那日的善舉吧。”
葉升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隨即他又看向給自己鬆綁的朱壽,“那日去的晚了,未能救下伯父和兄長,慚愧,慚愧。”
“哼。”朱壽冷哼一聲,並不怎麼領情,弄得葉升很是尷尬。
魯錦講這個故事,是說給葉升聽的,但也是說給巢湖諸將聽的。
巢湖諸將聽到還有這麼回事,人家救下了朱壽的兄弟,現在魯錦饒他一命,一命換一命,他們即便不情願,可也沒法說什麼。
然而魯錦卻繼續說道。
“以前各為其主,戰陣之上刀劍無眼,生死有命,我不怪你,但就這麼饒了你,恐諸將不服。”
葉升聞言,剛放下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罰你二十軍棍,以作懲戒,過往恩怨一筆勾銷,今後便是自家兄弟,你可願受罰?”
葉升這才長舒一口氣,區區二十軍棍.“某願受罰!”
“好,永安兄,你來行刑。”
魯錦當即點了廖永安的名字,其他人或許看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廖永安跟魯錦自有一種默契。
不用朱壽和張溫,這是不用自己的手下,表明魯錦沒有徇私護短。
讓廖永安行刑,是因為之前巢湖水師都是廖永安帶的,就算巢湖諸將跟葉升有仇,只要廖永安打過,那就是真的翻篇了,別人也沒法說什麼,這是堵眾人的嘴。
最後就是,廖永安這人情商高,他心裡其實門清,知道魯錦什麼意思,那肯定不能把葉升往死裡打,否則20軍棍把人打死了,那就是不給魯錦面子!魯錦可是剛剛帶領他們打了一場首勝,不給魯錦面子,難道是要逼他走嗎?
“是!”廖永安答應一聲,當即叫來士卒,找了兩根鋤頭的木柄,就開始打了起來,沒有刻意留手,但也沒下重手。
魯錦又趁機來到廖永堅和俞廷玉的跟前,給這兩位三四十的老大哥,低聲做起了思想工作。
“永堅兄,俞老哥,咱們今後想要發展壯大,擴大地盤,再跟人打起來,肯定是要招降納叛的,不然誰肯輕易投靠咱們,定然死守城池。
“今日之舉便是千金市馬骨,為後人表率而已,不然豈不讓人笑我們沒有容人之量?”
俞廷玉倒是沒多反感,當即點頭道,“魯兄弟說得對,這才是做大事的人,昔日漢唐之時,中國也多收留匈奴、突厥之將領,那些番邦將領一樣為我中國作戰,更何況這葉升還是漢人,乃你我同胞,有何不可。”
顯然俞廷玉這四十歲不是白混的,情商也很高,立刻配合魯錦說道。
廖永堅雖然心裡膈應,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不答應,不就成了魯錦說的‘沒有容人之量’?於是也點頭說道。
“既然大夥都同意,而且你也罰了他,那俺也沒甚好說的,收下他便是。”
魯錦這才點點頭,然後又低聲向兩人示意道,“那還有一個呢。”
兩人又看了殷從道一眼,廖永堅當即皺眉道。
“這個也要留?”
魯錦解釋道,“第一,此人是廬州守將,熟悉城內環境,能助我們破城。
“第二,我們現在人手太少了,兵力也太少,等打下廬州城肯定還要擴軍,我們還要攻佔附近州縣,廬江的鐵礦得要吧,無為的港口得要吧,和州,定遠,滁州,這些地方都得有人打,還得有人守吧?”
廖永堅顯然沒想到魯錦野心這麼大,之前說什麼保境安民,等聖人出世,看來都是屁話,而且他更驚訝於魯錦的自信!
當即問道,“魯兄弟有把握打下這些地方?”
魯錦當即輕鬆道,“這點地方算什麼,我能贏一次,就能贏兩次,三次,永堅兄不信我?”
想了想剛打贏的這一場,到底是誰出力最多,廖永堅當即信了八分,“俺信,既然如此,那殷從道也交給魯兄弟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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