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說是貼著巢湖岸邊在走吧,但也距離岸邊不遠,始終處在人力目視範圍內,若隱若現,好像根本沒想到有人會在岸邊偷窺一般。當日下午,葉升就再次收到回報,情況果然如他預想的一樣。
“你說巢湖的船全都往東去了?情況確實嗎?伱數了船有多少?”
那哨探連忙回答道,“百戶大人,那船隊實在離得太遠,又互相遮擋,小的看不真切,但密密麻麻一大片,前後一眼望不到頭,怕是真有上千條船,而且那些船走的極慢,吃水都很深,似乎裝了不少東西。”
裝了不少東西?裝的是人還是物?難道巢湖水師在他眼皮子底下來了個金蟬脫殼?葉升想不明白,但這個情報無疑是十分重要的,於是他再次囑咐道。
“你再去,要在濡須水、巢縣、無為縣那邊都留人盯梢,給我盯著那支船隊的一舉一動,若有情況,不論晝夜,立刻來報,我親自去一趟巢湖探探虛實。”
“是。”
當天傍晚,葉升就親自帶隊,組織三十多騎對巢湖大營來了一次突襲,但很快就被打了回來。
甚至他手下的騎兵還傷亡了五人,有兩人被射死了馬匹,當場墜馬陷入巢湖步軍的重重包圍之中,還有三人受了輕傷,對於手中只有一百騎兵的葉升來說,一次損失五個,足夠讓他心疼兩天了。
可這次的火力偵察卻很有效果,至少行動的結果證明巢湖的主力還在,那就說明了一件事情,船隊應該是在運貨,而他們的主力並沒有離開,只是因為船隊的離開而暫時收縮了控制範圍。
葉升不敢怠慢,立刻將自己得到的訊息告訴了左君弼,可是左君弼也迷惑了起來。
在他的設想裡,巢湖水師要麼南下投奔彭瑩玉,要麼上岸繼續作亂,可現在船隊走了,主力還留在這裡是什麼鬼?這怎麼跟他想的有點不一樣?沒有辦法,只能讓葉升繼續打探。
可隨著接下來幾天不斷收到的情報匯總,左君弼簡直差點笑出了聲。
那天南下的龐大船隊,走到濡須水的入口時,夜裡在巢湖等了一晚,次日白天,船隊派出小船闖進濡須水打探訊息,還跟康茂才的水師打了一場,康茂才猝不及防,根本沒有準備,被燒了十幾條船,只能躲在水寨中不出。
當日深夜,巢湖水師千帆蔽江,每條船上插著好幾個火把,組成一條長龍,強衝濡須水。
又分出突擊隊,點柴火船,強攻康茂才的水寨,其餘大部隊則趁機靠岸,大量人員點著火把在岸邊忙碌,現場人聲鼎沸,大概三個小時後,水師主力接到了突擊隊,然後迅速返回巢湖。
第二天一早,葉升手下的哨探就看到那支船隊又回來了,而且走的十分輕便,似乎船上的貨物全都已經卸下,到傍晚時,船隊再次出現在姥山岸邊。
“這麼說,他們只是去給李普勝送糧的?”左君弼疑惑道。
“有可能,這裡畢竟距離黃州路太遠,走水路又有朝廷水師攔截,巢湖紅巾本就不怎麼強,縮在湖裡還能仗著船多逞威風,讓他們南下千里去支援,他們怎麼肯答應,所以只能送些糧食了唄。”葉升分析道。
“有道理,繼續盯著,就是不知道他們送了多少糧,萬一他們自己的糧食不夠吃了,肯定是要上岸活動的,你盯緊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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