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鹿清篤,自神鵰開始劍蕩諸天!

第34章 今日方知我是我

所謂的招式演練持續了許久,西毒、北丐始終不分勝負。

洪七公猶豫再三,最後喚過鹿清篤,鄭重其事地將打狗棒法最後一式,也是最為精妙深奧的絕招【天下無狗】的招式細細指點於他。

此招一出,棒影重重,四面八方皆是棒風,如天羅地網,籠罩十方,端的是避無可避,擋無可擋!

鹿清篤依言演練,雖因未得心法,棒上毫無技巧可言,但那繁複精妙、包羅永珍的招式變化一經使出,已足以令人目眩神馳。

歐陽鋒初時還凝神細看,待看到精妙處,臉色驟變,霍然站起!

他雙目圓睜,死死盯著那漫天棒影,口中唸唸有詞,手指下意識地在空中比劃推演,額上竟滲出細密汗珠。

無論歐陽鋒如何設想,那看似密不透風的棒網,竟似毫無破綻可尋!

他如痴如狂,時而抓耳撓腮,時而頓足長嘆,整個人都沉浸在這無上妙招的破解難題之中,渾然忘卻了周遭一切。

寒月東昇,洪七公飽餐了楊過烤制的野味,心滿意足,倒頭便鼾聲如雷。

楊過雖疲憊不堪,卻興奮難眠,躺在火堆旁,閉目凝神,將今日所見所學的諸般精妙招式在腦海中反覆推演,消化其中蘊含的無窮變化。

鹿清篤則如往常在全真教中一般,面朝北斗方位,神色肅穆,低聲唸誦《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玉皇心印妙經》等道門功課,清朗的誦經聲在寂靜的華山之巔悠悠迴盪,平添幾分出塵之意。

而歐陽鋒,依舊如同石雕般佇立在山岩之旁,對著虛空苦苦思索,對身外之事充耳不聞。

翌日清晨,楊過昨日耗神過度,猶在酣睡。鹿清篤已早早起身,面向東方初升的朝陽,盤膝而坐,默誦《八大神咒》做他的道家早課。

洪七公不懂這些,只覺得這小道士一本正經的樣子頗為有趣,便坐在一旁,拿著昨夜剩下的半隻冷雞腿,一邊大嚼,一邊饒有興味地看著。

“哈哈哈!我明白啦!原來如此!妙極!妙極!”

一陣震耳欲聾的狂笑陡然響起,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只見枯坐一夜的歐陽鋒鬚髮戟張,雙目赤紅,臉上卻充滿了狂喜之色!

他終於勘破了那招【天下無狗】的奧妙!極度的興奮之下,他哪裡還等得及去喚醒楊過?

一眼瞥見鹿清篤放在身旁的道劍木鞘,身形一晃便已抄在手中,揚手便擲向鹿清篤,嘴裡大喝道:“小子!接住!看我如何破這打狗棒法!”

《神鵰俠侶》原著之中,金庸對於【天下無狗】的破解之法描寫的並不詳細,各版電視劇的演繹也多有不同。

鹿清篤雖非武痴,但好奇心還是有的,見歐陽鋒要親自演示破解之法,當下毫不猶豫地拿起劍鞘,將洪七公所授【天下無狗】的招式架子擺開,凝神以待。

此招【天下無狗】的精髓,全在一個“繁”字與一個“廣”字,一旦施展開來,棒影重重疊疊,如驚濤駭浪,似天羅地網,四面八方皆是凌厲攻勢,叫人避無可避,擋無可擋!

歐陽鋒白髮飛揚,眼中精光如電,再無半分瘋癲渾濁。

他低喝一聲:“看好了!”話音未落,身形欺身而上,竟是不退反進,直撲那看似密不透風的棒影核心。

腳下踏著靈蛇拳的詭非同步法,身形柔若無骨,竟似一條滑不留手的巨蟒,歐陽鋒在漫天棒影的縫隙間遊走穿梭。

鹿清篤只覺手中劍鞘的去勢每每被一股奇異的粘滯之力牽引,“棒”頭所指,竟總差之毫釐,擦著歐陽鋒的衣角掠過,渾不受力。

這正是歐陽鋒破解之法的第一重“靈”字訣,以靈蛇身法之極致輕靈,貼棒而走,避其鋒芒,尋其破綻。

鹿清篤心中凜然,只覺對方身法之奇詭莫測,遠超自己想象。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歐陽鋒眼中厲色一閃,那原本滑溜如蛇的身形陡然凝滯!

招式瞬間變化,雙腿微曲,雙掌如抱巨巖,正是他的絕學,蛤蟆功的起手式!

“著!”

一聲斷喝,歐陽鋒雙掌,拍在鹿清篤手中劍鞘的中段!

“咔嚓!”一聲脆響!

因為不曾動用內力,劍鞘只是被拍出一道裂痕。

但三人都明白,若是真的打起來,這一下,只怕要將使棒之人手中棍棒打斷,而棒子都斷了,什麼【天下無狗】的棒招,自然也就破了。

歐陽鋒此番,以“靈”避其繁廣,以“重”毀其根基,棒子都沒了,再精妙的“天下無狗”,也成了無根之木,無水之萍!

不過,此法說來簡單,實則兇險萬分,對施展者的要求苛刻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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