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
鹿清篤心中咯噔一下,瞬間睡意全無。
這幾個月沉迷於道家經典,竟完全忘了楊過這條劇情線。不用想,必然是原著中楊過因受辱反抗,逃入禁地,與孫婆婆、小龍女結緣的橋段上演了!
這是楊過的機緣,鹿清篤自然不會去破壞,但那位古道熱腸的孫婆婆……若是因此死在郝大通掌下,那便是全真教的罪過了。
“走!”
沒有絲毫猶豫,鹿清篤強提一口真氣,壓下身體的虛弱和經脈的隱痛,當先衝出經樓,朝著後山禁地方向疾奔而去!
當他氣喘吁吁地趕到禁地入口時,正看到一個老婦人正在與郝大通戰作一團。
鹿清篤敏銳地捕捉到孫婆婆身形一個極其隱蔽的微動——正是原著中那招出其不意的“裙裡腿”!
“住手!”
情急之下,鹿清篤根本來不及思考,竟在剎那間將他體內那微弱卻精純的《先天功0.5版》氣息催發到了極致!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青影,將之前從不曾用出過的輕功“金雁功”施展的完美無缺,如一隻搏擊風雨的驚鴻,從眾人頭頂一掠而過,精準無比地插入了郝大通與孫婆婆之間那不足三尺的兇險空隙!
左手閃電般向下一按一引,堪堪搭在孫婆婆悄然踢出的足踝側面,用一股柔勁將其腿勢帶偏。
右手則凝聚起全身殘存的所有內力,毫無花巧地平推而出,迎向郝大通那倉促間已來不及收回的,蘊含了蓬勃勁力的凌厲一掌!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炸開,鹿清篤只覺得一股如同山洪暴發般的恐怖力量,沿著手臂經脈狂湧而入體內。
鹿清篤喉頭一甜,再也壓制不住“噗——!”一大口滾燙的鮮血如同箭矢般狂噴而出。
他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被郝大通那一掌打的離地倒飛,又重重砸落在地,接連翻滾了好幾圈才勉強停住,單膝跪地,以手撐地,才沒有徹底癱倒。
“郝師叔祖!掌下……留情!”
郝大通此刻也是驚出一身冷汗,他方才被孫婆婆的暗招所激,幾乎是下意識的出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力道已用老,眼看就要鑄成大錯,萬沒想到一個不認識的四代弟子竟會以如此慘烈的方式橫插進來,硬生生擋下了這致命的一掌,挽救了他和全真教的名譽。
看著鹿清篤慘白的臉,染血的衣襟和那搖搖欲墜的身體,郝大通心中又是後怕,又是愧疚,急忙上前一步,俯身欲扶:“孩子!你……你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然而,他的手還未觸及鹿清篤,一個瘦小的身影已帶著哭腔,如同護崽的幼獸般猛撲過來,張開雙臂死死擋在了鹿清篤身前!
“臭道士!你要殺人,殺我好了!誰……誰也不許傷我鹿大哥!!!”
楊過小小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眼中燃燒著刻骨的仇恨與絕望。救命恩人孫婆婆被全真教高手圍攻,而唯一對他釋放過善意的鹿清篤,竟為了救孫婆婆,被那“臭道士”打得吐血倒地!
眼前的全真教,在楊過心中已徹底化為魔窟地獄!
這個時候,他連帶著對鹿清篤的稱呼,也下意識地從“鹿師兄”,變成了“鹿大哥”也是鐵了心的要和全真教劃清關係了。
“混小子……”
鹿清篤有氣無力地抬手,在楊過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什麼臭道士,我不是道士啊?”
他試圖用玩笑緩解氣氛,但重傷之下,這一下輕飄飄的毫無力道。
強撐著推開楊過護在身前的手臂,鹿清篤掙扎著想要站起,對著滿臉關切的郝大通艱難行禮,聲音嘶啞:“郝師叔祖……這位婆婆……夜闖重陽宮,確有不妥……然……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您看……”話未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好孩子!你別說話!”
郝大通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急切和心疼。方才那一掌拍出,他心中就已悔恨萬分!
他本無意殺人,更不想傷及本門弟子,純粹是電光火石間的本能反應。此刻看著鹿清篤慘白的臉色和染血的衣襟,他只覺得心如刀絞,深恐自己一掌斷送了這孩子的性命,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孫婆婆、楊過?
他搶步上前,小心翼翼地避開鹿清篤的傷處,將他半扶半抱起來,右手三指迅速搭上其腕脈,一股精純溫和的全真內力小心翼翼地探入,欲查探鹿清篤傷勢。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