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鹿清篤,自神鵰開始劍蕩諸天!

第11章 道士下山

“這……這到底算怎麼回事啊?”

終南山蒼翠的山腳下,鹿清篤揹著一個簡單的行囊,望著蜿蜒而上的石階,一臉的生無可戀。

就在幾天前,他還在重陽宮清幽的後山精舍裡,安安靜靜地翻閱著新得的《黃庭經》注本,旁邊小爐上溫著清茶,日子過得如同山間流雲般閒適。

然後,丘處機就來了!

這位脾氣火爆的師叔祖,二話不說,直接闖進他的小院,一把將他從蒲團上薅了起來!那力道,那氣勢,彷彿他不是要去闖蕩江湖,而是被押赴刑場!

“清篤!大好男兒,豈能終老於書齋經閣之間?給我下山去!”

丘處機聲若洪鐘,震得房梁嗡嗡作響,“包袱給你收拾好了!記住!天南海北隨你去,只要不行那傷天害理、違背俠義之道的事,便由得你折騰!一年之內,不準回山!好好見識見識這江湖!若遇棘手之事,立刻飛鴿傳書回山!”

說罷,竟不由分說地將行囊塞進鹿清篤懷裡,幾乎是連推帶搡地將他“送”出了山門,然後轉身就走,那決絕的背影,彷彿生怕他反悔溜回去。

“不是……師叔祖!弟子就是個道士啊!參玄悟道是本分,闖蕩江湖那是武士豪俠的活兒……”

鹿清篤徒勞的抗議聲消散在山風中,丘處機早已消失在石階盡頭,頭都沒回一下。

長輩嚴令如山,鹿清篤縱有萬般不情願,也只能認命。他站在山腳岔路口,看著通往不同方向的道路,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去哪?好像都行。”

他索性閉上眼,隨手從路邊撿起一根枯枝,往天上一拋。

“啪嗒。”

枯枝落地,指向西北。

“得,西北就西北。”

鹿清篤嘆了口氣,緊了緊肩上的包袱,邁開步子,踏上了這條由一根樹枝“欽定”的江湖路。

一路穿州過縣,風餐露宿。被全真七子寄予厚望、身負《先天功》傳承的未來掌教鹿清篤,在江湖上游蕩了幾個月後,非但沒能如師門長輩所願“揚名立萬”、“震懾群雄”,反而……已經開始熟練地要飯了。

這並非他憊懶,而是眼前的景象,實在觸目驚心。

大宋江山,北有蒙古鐵騎虎視眈眈,邊境烽煙不斷;朝堂之上,奸佞當道,貪腐橫行,一切的一切,壓得底層百姓喘不過氣。

沿途所見,十室九空者有之,易子而食者有之,餓殍倒斃於道旁者更是屢見不鮮。悽風苦雨中,盡是面黃肌瘦、眼神麻木的流民。

“仙道貴生,無量度人!”

這八個字,如同烙印般刻在鹿清篤的道心之上,他做不到視而不見。

遇見餓得奄奄一息的孩童,他默默掏出懷中僅剩的乾糧。看到病倒在破廟裡的老叟,他耗費錢財,為其買藥緩解病痛。遇到被強徵了最後一點口糧的農婦,他毫不猶豫地留下自己的錢財,讓其能夠活下去。

馬鈺他們臨行前塞給他,讓他“行走方便”的盤纏銀子,如同流水般,在不知不覺間散得精光。

他臉皮薄,性子又淡泊,實在拉不下臉,去尋那些江湖同道打秋風、求接濟。

於是乎,從半個月前起,身負絕世神功的全真教寶貝疙瘩鹿清篤,便正式開啟了“化緣”生涯。

他學著記憶中那些真正雲遊苦行道士的模樣,手持一個豁了口的粗陶缽盂,步履蹣跚地行走在城鎮鄉野之間。

遇到心善的人家,低宣一聲道號,得些殘羹冷炙或幾枚銅板,更多時候,只能餓著肚子,默默走過荒蕪的田野。

而即便是這來之不易的“化緣”所得,他也常常留不住。路邊草叢裡傳來幼童壓抑的哭聲?破廟角落蜷縮著瑟瑟發抖的老乞丐?他便會默默走過去,將陶缽裡那點溫熱或冰冷的食物,分出大半,甚至全部。

“福生無量天尊,居士請用。”

留下這麼一句,他便轉身離開,任憑腹中飢火灼燒,只以道家“辟穀”、“氣滿不思食”之類的說法自我安慰——雖然他那點微末道行,離真正的辟穀還差著十萬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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