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月轉過身來,將劍遞給一旁的玲瓏,看見謝柏年過來,不由皺了眉。
他還真是關心楚沐瑤,這才不到一個時辰,就巴巴地找來了。
玲瓏抱著那柄沉甸甸的劍,忍不住小聲問道:“夫人,您竟然會使劍,奴婢都不知道。”
秦姝月腳步一頓,隨口敷衍道:“病著的時候做了幾場稀奇古怪的夢,夢裡有個老師傅教了這幾招,今日一試,倒也能耍得下來。”
溫氏這病本就好得突然,玲瓏一直以為是後院佛堂裡供著的那尊佛顯靈之故,這兩日沒少上香上貢。她本就是心大的性子,見秦姝月如此說,倒也沒懷疑什麼,只暗暗想著佛祖待夫人真好,憐惜她久病體弱,還託了夢教了夫人劍法,讓夫人強身健體。
謝柏年站在院中,望著秦姝月朝她走來,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沒好氣地掐了自己一把。
他這是怎麼了?竟能把母親認成秦姝月。
定是昨夜吃多了酒,頭昏的緣故。
謝柏年拍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些,趕走腦海中秦姝月的影子。
這賤婦,死了還要纏著他!又不是他把秦姝月害死的,是她自己養大的好兒子把她毒死了,她纏著他作甚?
謝柏年醒了醒神,才邁開腳步往前屋走去,先規規矩矩地朝秦姝月請了安:“母親。”
“你來做什麼?”秦姝月一見著謝柏年這張臉,便覺心頭壓著一股火,說話自然也沒好氣。
謝柏年氣喘吁吁地跑來芳玉院,本是想著楚沐瑤學了這麼久規矩還未回來,怕溫氏刁難於她,所以急忙趕來為她撐腰的。
可眼下,謝柏年明顯感覺到母親對自己的厭煩,心裡不免想起了另一樁事。
自那日祠堂前,秦姝月無意說起他如今還不是世子一事,謝柏年就開始為此事而憂心。溫氏病癒,謝國公也好好地回來了,還帶回了一身赫赫軍功,風光更勝從前。這兩人成婚多年,若是經歷了一番生離死別後,再生出些感情來,生下個兒子,那他怕是就徹底沒了指望。
想到此處,謝柏年便改了主意,端著笑對秦姝月道:“兒子過來,是想問一問母親的身體。母親這病好得突然,兒子想著,為穩妥些,還是請周郎中來看一看。母親的病一直是周郎中診治,讓他再為母親診一診脈,兒子也能放心些。”
秦姝月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拐彎抹角地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看看,溫氏是不是真的病癒了。
“你有這份孝心,我甚是欣慰。”秦姝月眯起眼打量著他,“不過是請個大夫,交給府裡的下人去辦就是。你大清早地跑到我院子裡,就為了這個?”
“自、自然。兒子是擔心母親身體,順路,來看望阿瑤。”
謝柏年這時才瞥了眼還跪在屋裡的楚沐瑤,神色不免有些憂心,“阿瑤她畢竟懷著身孕,即便母親要教規矩,也不能讓她太過辛苦。萬一傷了腹中的孩子……”
秦姝月笑了笑:“她既沒曬著,也沒累著的,如何辛苦了?”
孩子無辜,秦姝月自然有分寸。
每隔一刻鐘,玲瓏便會恭恭敬敬地請楚沐瑤坐下小憩,待她緩過幾分,再繼續教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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