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幾個玩家,已經看出這局非同一般,直接認輸,賠了三矢。“黑黑雉雉白,撅!”
越是困境,劉裕鬥志越高,擲了一個撅採,前進三步,剛好踩中一個對手的馬,令其退回起點。
但很快,四五匹馬圍了上來。
將劉敬宣的兩隻馬踩了回去。
對方的目的越發清晰明瞭,一心一意對付劉裕。
而就在這個時候,桓玄擲出黑黑黑犢雉,雖是雜採,卻能走出六步,如果挪動第四馬,剛好能踩中對手的馬。
劉道規送了一口氣,劉敬宣加上桓玄,局面就能大大緩解。
劉裕不至於陷入孤軍奮戰的局面。
這一手頗為關鍵,桓玄殺上來,不僅能打亂對方的陣腳,還能在後面策應劉裕。
然而,桓玄並沒有走第四馬,而是走最後面的第六馬,已經選擇跟在後面,靜觀其變……
對面四人互相看了一眼,也是滿臉驚訝。
劉道規掃了一眼桓玄,他臉上笑容依舊,雙眼眯成一條線,彷彿人畜無害,誰也不得罪。
不過轉念一想,桓玄拉攏的是劉敬宣,而非自己兄弟二人,人家方才客套,並不是真的看得上自己。
樗蒲形同戰場,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便也無力迴天。
對方三人,接連踩中劉裕和劉敬宣的馬,又殺回兩子,敗局已定。
“哎呀呀,又他孃的輸了。”劉裕輸的只剩下一矢,若剛才直接認輸,反而不會輸這麼多。
劉敬宣掏出五矢丟了過來,“這一局算我的。”
“輸了就是輸了,怎能算你的?”劉裕是非分明,將五條矢還了回去。
“此局尚未結束,勝敗言之尚早。”桓玄自負的笑了一聲,胖乎白嫩的手輕輕一擲,剛好擲出黑黑黑犢犢。
“盧!”
眾人歡呼一聲。
桓玄士氣大振,不再掩藏鋒芒,一人獨鬥三人,越戰越勇,竟然還能殺出重圍。
不過劉道規也看出來,對面三人對他並無敵意,沒有像剛才那般趕盡殺絕,甚至還在刻意忍讓,應該是知道他的身份,不願與他為敵。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桓家再失勢,也不是刁家可比的。
桓家經營荊州數十載,根基深厚,在朝中也有不少門生故吏。
一局終了,桓玄贏了二十一矢,指尖一挑,全部撥給劉裕,笑眯眯的望著劉裕。
只是身上不經意散發出來的傲氣,令人有些不舒服,彷彿宣示這不是贈予,而是施捨。
劉家雖然窮了些,但在母親蕭文壽的操持下,骨氣沒丟。
吃了別人的嗟來之食,便要受別人的驅使。
“好意心領了,然則我手上尚有一矢,大可不必。”劉裕不卑不亢的將面前細矢推了回去。
桓玄的笑容僵在臉上。
劉敬宣察覺氣氛不對,埋怨道:“寄奴,靈寶一番好意,何必推辭?”
看著是在幫桓玄說話,實則還是站在劉裕一邊。
“無功不受祿,願賭就要服輸,拿別人東西,算什麼?”劉裕笑著朝桓玄拱了拱手。
“真豪傑也。”桓玄本就是來拉攏劉牢之父子的,自然不會駁了劉敬宣的面子,鬧的太僵。
不過看劉裕的眼神有些變了,好奇多於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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