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嗚咽,血腥瀰漫。
為首的僕人正是血影宗頭號殺手鬼蝠,不顧一切撲向林辰的瞬間,葉傾城鳳目圓睜,瞳孔深處燃起兩簇幽冷的火焰。一股遠勝之前的恐怖殺氣,如火山般自她體內轟然爆發!
“找死!”
嬌叱聲未落,她身影已化作一道肉眼難辨的流光,竟然後發先至,手中長劍挽起悽美的劍花,劍身嗡鳴,彷彿飢渴的兇獸,撕裂夜幕,直斬鬼蝠毫無防備的後心。
鬼蝠只覺一股冰寒刺骨的危機自身後襲來,那劍意之凌厲,遠超他方才對葉傾城的判斷。他想回防,想閃避,但葉傾城這一劍太快,太絕!絕望與瘋狂瞬間佔據了他赤紅的雙眼,喉嚨裡發出一聲野獸瀕死般的不甘嘶吼:“不——!”
“噗嗤!”
利刃入肉的聲音清晰可聞。葉傾城的長劍精準無誤地從鬼蝠後心刺入,劍尖自他胸前透出,帶出一蓬滾燙的鮮血。
鬼蝠高大的身軀猛地一僵,臉上青黑之色迅速蔓延。他強行吞下的禁藥藥力在這一刻徹底反噬,五臟六腑如同被萬千鋼針攢刺,生機如潮水般退去。他艱難地扭過頭,那雙赤紅的眼睛依舊死死瞪著林辰的方向,充滿了不甘與怨毒,最終光芒散盡,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砰!”
屍體砸在地上的悶響,驚醒了剩餘的兩名銅牌殺手。他們眼見首領慘死,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有半分戰意,怪叫一聲,轉身便想分頭逃竄。
葉傾城俏臉冰寒,眸中殺意凜然,手腕一抖,劍光如匹練般橫掃而出。
“啊!”
“呃……”
兩聲短促的慘叫幾乎同時響起,那兩名企圖逃竄的殺手,一個被攔腰斬斷,另一個則被劍氣洞穿了咽喉,步了同伴的後塵。
兔起鶻落之間,庭院內便多了七具冰冷的屍體,濃郁的血腥味幾乎令人窒息。
林辰走到鬼蝠的屍體旁,蹲下身子,面色平靜地開始搜查。他神情專注,彷彿眼前這血腥恐怖的場面,不過是尋常景緻,絲毫不能讓他動容。
葉傾城默默站在一旁,手中長劍斜指地面,劍尖兀自滴落著殷紅的血珠。她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以防還有漏網之魚,同時,心中對林辰這份超乎常人的鎮定,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異樣。這個男人,似乎永遠都藏著她看不透的深沉。
片刻後,林辰從鬼蝠懷中搜出了一塊巴掌大小、通體血紅的令牌,令牌正面雕刻著一隻展翅欲飛的猙獰鬼蝠,背面則是一個古樸的“殺”字。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用特殊蠟封得嚴嚴實實的小竹管。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捏,蠟封應聲而碎,從竹管中倒出一張用秘藥浸泡過的特製紙條,薄如蟬翼,上面用細密的蠅頭小楷寫著一些符號。
林辰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眉頭幾不可察地微微一蹙,隨即目光掃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對葉傾城道:“看看有沒有還有一口氣的,我們需要一個‘活口’。”他清楚,血影樓這種殺手組織,等級森嚴,任務失敗,即便能逃回去,下場也只會更慘。或許,能從活口中問出些有用的東西。
葉傾城依言上前,仔細檢查了一番。還真有一個,一名被她一劍重創肩胛骨,此刻倒在牆角,出氣多入氣少的銅牌殺手,尚有微弱的氣息。
林辰緩步走了過去,在那名殺手驚恐的注視下,伸出兩指,在其身上幾處大穴迅速點過。那殺手本已渙散的眼神驟然一凝,隨即渾身劇烈地抽搐起來,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聲,想死,卻偏偏死不了,反而感覺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骨頭都在承受著難以言喻的劇痛。
他眼中露出極致的恐懼,看向林辰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
林辰從懷中取出一根細長的銀針,針尖在月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寒芒。他聲音不高,卻如同魔鬼的低語,清晰地傳入那殺手耳中:“血影樓的規矩,我略知一二。嘴硬是吧?可惜,落到我手裡,你想痛快地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說話間,他捏著銀針,不疾不徐地,緩緩刺入那殺手胸前的一處穴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