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裙被不知冷汗還是寒霧徹底打溼黏在後背。
緋蠍的呼吸下意識的輕了不少,紅唇因恐懼而有些發乾。
毫無徵兆,墨鈺的劍指點在她鎖骨連線處天突、璇璣二穴,隨後以中指為支點,大拇指跨過兩座山巒夾縫,按在檀中大穴上。
“咳!”
緋蠍喉口發癢,忍不住低咳一聲。
胸口處被火勁焚燒後一直遺留的火燥之氣,此刻卻消散了去。
墨鈺動作不停,劍指飛速點在她腹部神闕、氣海、關元三處穴位,隨後略微遲疑了一瞬。
倒不是說接下來幾處穴位的位置比較隱私他不太好意思點。
而是他知道,點了以後接下來的空氣可能會瀰漫著一股味。
“嘖。”
提前嫌棄的撇了撇嘴。
墨鈺的右手大拇指關節敲擊在她臍下四寸的中極穴,指尖刺向左二寸氣衝穴,再上二寸的水道。
殘留在緋蠍體內,沒有被火勁焚燒完的經絡化作了最精純的炁。
這正是墨鈺自道家祖經中所領悟的太一戰法。
能將一切他可以識破的勁力逆反到最原本的狀態!自此,緋蠍的體內便徹底恢復到了尚未構建經絡的純淨狀態。
並且由於之前修煉對身體的影響,她的修行資質有了明顯的上升。
至於代價嘛.船隻搖晃,一粒瑩白色的荔枝果肉滾落到了緋蠍腳邊,被淡黃色的水漬所浸染。
寒風吹過,緋蠍感到溼漉漉的兩腿涼颼颼的。
墨鈺早已不見蹤影,只留下了一句嫌棄滿滿的話語。
“船隻抵達之日,不入二流,汝便自行了斷罷!”
緋蠍將地上的果盤撿了起來,完全不在意盤底的水漬,從中拾起一顆荔枝扔進口中。
“沒想到主人居然還有潔癖,這可是個富貴病呢。”
海沙幫的漕運船可不只是在內陸跑跑就完了的,一趟好幾個月不能著地的海運她又不是沒跑過。
她之所以能夠控制血玉海蛭,便是某次迷失在海運中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血玉海蛭母蟲,在將其與之融合異化後,她才有了這等能力。
甚至緋蠍半步一流的實力也是因此而來。
別看她被墨鈺一招廢了,那單純因為出手的人是墨鈺罷了。
“海沙幫基本是廢了,這次丟了三條大船和大半弟子,我回去即使不受責罰,也不過是一個小幫派的堂主。”
“而跟著主人,雖然很危險,但以這狂魔的手段,無論是實力還是權力.我都有攫取的機會!”
緋蠍將一顆顆荔枝丟進口中,眯著眼眺望著風帆以及漢江起起伏伏的水面,心中權衡著利弊。
軍鹽丟失,汝陽王府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甚至接下來他們隨時有可能遇到元廷水軍。
她原本的打算是,等到墨鈺與汝陽王府的第一次碰撞結束再進行站隊。
可是在感受過墨鈺的手法後,她卻萌生了豪賭一把的念頭。
因為此刻,緋蠍便感覺得到。
贏到最後的人一定會是墨鈺!從船艙頂端走了下來,一名肩頭有血玉海蛭蠕動的幫眾迎了過來恭敬的抱拳一禮。
“堂主。”
“嗯。”
緋蠍冷漠的點了點頭。
她坐穩血鹽堂堂主之位都有五六個年頭了。
要知道緋蠍可是從底層爬上來的,手下又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班底?甚至當天晚上,第一個逃跑的就是她的心腹。
保留實力、剔除雜質、觀察新主子看似簡單的一個舉動卻是經過了大腦不知多少遍的思索與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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