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婦人緊緊摟著懷中的嬰兒,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縱身躍入了深井。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跟著跳了下去。
羌兵們趴在井沿,聽著下面傳來的“撲通”聲,發出野獸般的嚎叫。
前院戰場上,董川渾身浴血,手中的橫刀已經砍出了數個缺口。
他身邊只剩下王渾和胡烈還在苦苦支撐,三人背靠背站成一個小圈,四周倒下的羌兵屍體已經躺了一地。
“逆子!李陵......”董川怒吼著,一刀劈開面前衝來的羌兵,“你給老子滾出來,想要殺老子就親自來啊,做什麼縮頭烏龜。”
野利鹿山越過地上的屍體,大步走來:“行了老狗,別叫了,你該上路了。”
“就憑你這隻低賤的羌狗,也想取老子的性命?”董川冷笑一聲,揮刀直取野利鹿山。
兩人刀斧相交,火星四濺。
董川雖然年邁,但每一刀都勢大力沉,逼得野利鹿山連連後退。
“老東西還挺能打!”戈羅從側面殺出,彎刀直取董川肋下。
胡烈見狀暴喝一聲,橫刀如電,直取戈羅咽喉:“羌狗,休想傷我主公!”
戈羅急忙回刀格擋,“鐺”的一聲巨響,兩人各退三步。
胡烈虎口崩裂,鮮血順著刀柄滴落,卻仍死死握住橫刀。
“既然你那麼急著去死,那就先從你開始好了。”
戈羅舔了舔嘴唇,眼中兇光大盛,揮刀向著胡烈殺去。
兩人瞬間戰作一團,刀光如雪,在火光映照下劃出道道寒芒。
戈羅的彎刀裹挾著腥風直劈而下,胡烈橫刀上擋,火星迸濺中竟生生將對方刀鋒磕出豁口。
未等戈羅變招,胡烈猛地欺身上前,刀柄如鐵杵般搗向他面門。
戈羅後仰避開,喉間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彎刀貼著胡烈耳畔劃過,削斷幾縷鬢髮。
“噗嗤——”
三十餘招後,戈羅的彎刀終於突破胡烈防禦,在他肋下撕開一道血口。
胡烈悶哼一聲,不退反進,橫刀直劈戈羅面門!
戈羅倉促閃避,仍被削去半隻耳朵。
他怒吼一聲,彎刀如狂風驟雨般攻向胡烈。
鮮血從胡烈傷口不斷湧出,他的動作漸漸遲緩。
“胡將軍!”
王渾見狀想要救援,卻被五六個羌兵纏住。
他怒吼一聲,橫刀橫掃,兩名羌兵頓時身首異處。
但更多的羌兵湧了上來,將他團團圍住。
“去死吧!”
戈羅抓住機會,彎刀狠狠刺入胡烈胸膛。
胡烈雙目圓睜,突然棄刀,雙手死死抓住戈羅持刀的手腕。
“主公快走......快走......”胡烈嘴角溢血,用盡最後力氣喊道。
董川聞言心神一震,手中橫刀險些被野利鹿山擊落。
他暴喝一聲,刀勢陡然凌厲,將野利鹿山逼退數步。
“胡烈!”
董川目眥欲裂,想要救援卻被野利鹿山死死纏住。
另一邊,王渾已斬殺十餘羌兵,自己也身中數刀。
他拄著刀喘息,四周倒下的屍體堆成了小山。
“夏狗,納命來!”
戈羅掙脫胡烈已無生氣的雙手,拔出彎刀向王渾殺來。
王渾冷笑一聲,橫刀迎上。
兩人刀光交錯,火星四濺。
王渾雖然負傷,刀法卻絲毫不亂,每一刀都精準狠辣。
“噗——”
五十招過後,戈羅終於抓住破綻,彎刀刺入王渾腹部。
王渾悶哼一聲,突然棄刀,雙手死死掐住戈羅脖子!
“羌狗......跟老子一起死吧......”
王渾獰笑著,任憑彎刀在自己體內攪動也不鬆手。
戈羅面色紫漲,拼命掙扎。
就在他即將窒息時,兩名羌兵衝上來,亂刀砍在王渾背上。
王渾終於力竭倒地,卻仍死死盯著戈羅,眼中滿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