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羅艱難地轉過頭,看到野利鹿山冰冷的面容。
這位與他並肩作戰多年的兄弟,此刻眼中只有無盡的漠然。
“為……什麼……”
戈羅的嘴唇顫抖著,鮮血不斷從嘴角溢位,滿臉的難以置信與茫然。
野利鹿山的眼神複雜而深沉:“為了族人的未來,我們這些人必須死。”
他面無表情地拔出從地上撿來的橫刀,刀身帶出的鮮血在陽光下泛著暗紅的光澤。
戈羅的身體劇烈顫抖著,臉上的憤怒漸漸化為釋然與苦澀。
到了這一刻,他哪裡還會不明白,大豪帥是打算用他們這些人為李陵鋪路啊。
“你們......糊塗啊......”
他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雙手死死抓住野利鹿山的衣襟,“大夏狗的話,怎麼能信......”
野利鹿山輕輕搖頭,伸手扶住戈羅搖搖欲墜的身體:“我們沒有選擇......你先走一步,我隨後就來。”
戈羅的瞳孔開始渙散,但眼中的不甘與困惑卻久久不散。
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最終卻只是噴出一口鮮血,重重倒在了血泊中。
周圍的羌兵們完全呆住了,他們茫然地看著這一幕,手中的武器不自覺地垂了下來。
就在這時,李陵的身形突然動了。
他如鬼魅般衝入羌兵群中,橫刀化作一道銀色閃電。
最先反應過來的兩個羌兵剛舉起武器,喉嚨就已經被割開。
“左鹿蠡王,你——”
一個羌兵驚恐地大喊,話音未落,李陵的刀鋒已經刺穿了他的心臟。
剩下的羌兵這才如夢初醒,紛紛舉起武器想要反抗。
但這些羌兵又豈是李陵的對手,李陵的刀光如死神之鐮,每一次揮動都帶走一條生命。
短短几個呼吸間,最後幾個倖存的羌兵也倒在了血泊中。
整個庭院再次安靜下來,只剩下李陵和野利鹿山兩人站立著。
野利鹿山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手中的雙刃戰斧和那柄撿來的橫刀早已垂下。
他的眼神平靜得可怕,彷彿剛才死去的不是他的族人,而只是一群無關緊要的螻蟻。
“記住你的承諾。”野利鹿山突然開口,聲音沙啞,“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李陵甩了甩刀上的血跡,緩步走向野利鹿山:“放心,我答應的事......”
“自然不會食言——”
話音落下,刀光一閃。
野利鹿山的頭顱高高飛起,鮮血如噴泉般從脖頸斷口處噴湧而出,濺了李陵滿臉。
溫熱的血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在陽光下泛著妖異的紅光。
李陵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任由鮮血染紅了自己的衣襟。
野利鹿山的頭顱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咚”的一聲落在了戈羅的屍體旁邊。
李陵抬手抹了把臉上的血跡,看著野利鹿山的身軀緩緩倒下。
他面無表情,緩緩將橫刀收回鞘中。
正在這時,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甲冑碰撞的鏗鏘聲。
李陵眉頭微皺,轉頭望向大門方向。
只見數百名身披明光鎧計程車兵衝入院中,為首的將領腰挎橫刀。
正是涼州折衝府都尉何風,董川的親外甥。
“外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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