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和夏州作為犬戎所部和長安之間的屏障,不應該早就沒了嗎?
這兩州的兵馬倒戈叛變了?
好像也只有這麼想才合理,否則沒法解釋犬戎為什麼忽然就暢通無阻的殺到長安城下了,涼州竟然提前連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
可朔州和幷州的兵馬又是怎麼回事,也叛變了?
如日中天的大夏,一夜間北地的兵馬全叛變了?
這是來了一出大夏版本的安史之亂?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大夏各地的兵馬,可全都是裝備精良,精銳中的精銳。
自己這五千兵馬衝過去,豈不是跟送菜沒什麼區別?
李陵心中的疑慮越來越重,但軍令如山,他必須親眼看到長安的情況。
當李陵率領他的五千鐵騎抵達長安城外時,眼前的景象讓他臉上狐疑之色更勝。
長安城門大開,城牆上旌旗招展,卻不見半點戰火痕跡。
沒有喊殺聲,沒有硝煙,更沒有犬戎人標誌性的狼頭旗幟。
城外已經聚集了十幾路兵馬,旗幟鮮明,全都是隻有數千拋開輜重,輕裝簡行,風塵僕僕趕來的騎兵。
李陵的眉頭擰成了死結,他抬手示意全軍停下,五千騎兵在曠野上排開陣型,警惕的望著那十幾路兵馬。
就在這時,東面傳來了沉悶的馬蹄聲,一支打著廬州旗幟的兵馬出現在晨霧中。
緊接著是南方煙塵滾滾,錦州的旗幟迎風招展,東南方向,荊州的旌旗如烏雲壓境。
“哈!哈哈哈!”
一陣放肆的大笑突然從城頭傳來。
李陵抬頭,看見黃金傘蓋下,天子姬宮湦正摟著一位美豔絕倫的絕色美人笑得前仰後合。
那美人云鬢高挽,鬢邊金步搖微微輕顫,垂落的珍珠流蘇掃過凝脂般的面頰,在晨光裡泛著曖昧的柔光。
她慵懶地倚在天子懷中,身著月白色鮫綃紗衣,那輕薄的料子緊貼身軀,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
紗裙領口開得極低,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和一道深邃的溝壑。
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卻在腰臀處陡然綻放出驚人的弧度,豐腴的臀部曲線在薄紗下若隱若現。
“愛妃快看!”姬宮湦指著城下陸續趕到的各路兵馬,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些蠢貨真的來了!朕就說他們會像狗一樣搖著尾巴跑來救駕吧?”
“陛下~~~”女人嬌嗔著輕推姬宮湦的胸膛,聲音酥媚入骨,“您看那些將軍們,都傻了呢~~~”
說話間,女人故意扭動腰肢,勾勒出更加誘人的輪廓,紗裙下襬開叉處露出一截修長白皙的大腿。
塗著蔻丹的玉指輕掩紅唇,眼波流轉間盡是風情。
女人就是這一笑,讓姬宮湦欣喜若狂,轉身對侍從大喊:“賞!重重有賞!愛妃終於笑了!”
城下的眾將士們面面相覷,臉色由驚愕轉為鐵青。
靈州折衝都尉羅源臉色鐵青,朔州折衝都尉湯耀的指節捏得發白,錦州折衝都尉霍慕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著。
“我們......被耍了?”一位年輕將領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
“操他孃的!”一個滿臉風霜的老兵突然把長矛狠狠砸在地上,“老子跑了八百里,就為了來看這個婊子笑?”
他身旁的戰友死死盯著城樓上那抹妖嬈的身影,喉結滾動:“這娘們......真他孃的帶勁......”
話未說完就被旅帥一巴掌扇在腦後:“閉嘴!那可是天子最寵愛的貴妃娘娘。”
那旅帥的眼睛也不受控制地往城樓上瞟。
那薄紗下的身段,那豐腴誘人的曲線,那雪白的肌膚......
涼州軍陣之中,李陵身後的將士們面面相覷,眼中滿是困惑和被愚弄的憤怒。
“一路上折了三百多個兄弟......就為了這個?”涼州驍騎營五部校尉渾屠,臉色鐵青,緊握著手中的狼牙棒,額頭上青筋暴起。
“這是......怎麼回事?”副將馬承目瞪口呆。
李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什麼犬戎叛軍圍城,什麼天子危難,什麼踏馬的大夏版安史之亂。
狗孃養的,這踏馬就是大夏版的烽火戲諸侯。
涼州驍騎營二部校尉伏飛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死死盯著城樓上那對嬉笑的男女,手中的戰刀握的吱吱作響。
日夜兼程,拋棄輜重,甚至有同袍兄弟因為馬匹力竭,被後面的兄弟踩踏成了肉泥。
為兄弟收殮屍體的時間都沒有,星夜兼程的趕到了長安,只是為了一場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