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開局拜師接引,準提罵我無恥?

第390章 女媧求助,大陣再起!

而此時。

外界的一切,都已從陳苦的感知中淡去。

他的識海之內,一片混沌翻湧。

一道威嚴、高貴,卻又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焦灼與鄭重的神念,轟然響起。

那聲音,彷彿穿透了天道的枷鎖,帶著泣血般的沉重。

“陳苦師侄,今巫妖大戰不休,本宮卻為天道所困。”

每一個字,都在陳苦的識海中炸開,化作具體的畫面與情緒。

他“看”到了媧皇宮中,那尊母儀天下的聖人,被無形的天道之力禁錮,無法插手塵世。

“但求師侄能夠於關鍵之時出手,護佑本宮兄長伏羲。”

話音落下,伏羲的身影在陳苦的識海中一閃而過,周身環繞著濃郁的死劫之氣。

“若保伏羲不會徹底絕滅,本宮日後願報答師侄恩德。”

最後這句話,重若萬古神山。

儘管只是神念傳音,但陳苦卻能清晰地“聽”出女媧語氣中那份決絕。

那是一種幾乎要割裂聖人道心的鄭重。

尤其是“報答”二字。

從一尊不死不滅的聖人口中說出,其分量,足以壓塌諸天。

這意味著,女媧甘願因此,欠下他陳苦一個天大的人情。

一個足以讓任何準聖都為之瘋狂的承諾。

聖人法旨,言出法隨。

女媧的聲音明明已經散去,可那股無形的意志,卻依舊盤踞在這片虛空,沉甸甸地壓在陳苦的心頭。

那並非威壓,而是一種因果的牽引,一種天道的昭示。

彷彿整個洪荒世界的運轉,都在為這一句話稍作停頓,等待著他的回應。

陳苦沉默。

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靜靜地站著,連眼睫都未曾顫動分毫。

許久。

一聲悠長的嘆息,從他口中逸出。

這嘆息聲裡,裹挾著萬古的滄桑,透著一股子身不由己的疲憊與無奈。

“唉…苦啊苦啊……”

他緩緩搖頭,面容上浮現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為難,那是一種被捲入驚天漩渦卻無力掙脫的糾結。

“女媧師伯如此請求,這不是逼著我牽扯巫妖大戰之中麼?!”

話音落下,他眉宇間的愁緒更深一分,彷彿肩上已經扛起了一座無法撼動的太古神山。

然而,這具皮囊之下的神魂深處,卻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光景。

哪有半分的為難。

哪有絲毫的糾結。

陳苦的心神,早已被一股狂暴的喜悅徹底淹沒!

他的念頭在奔湧,在咆哮!

聖人人情!

這可是聖人的人情!

主動送上門,不摻任何雜質,純粹無比的聖人人情!

在洪荒之中,什麼最珍貴?

不是先天靈寶,不是頂級功法,而是因果!尤其是與聖人之間的因果!

欠聖人因果,是劫。

讓聖人欠下因果,那便是天大的機緣!

這份人情,在關鍵時刻,足以抵消一次殺劫,足以在天道傾覆之下,換來一線生機!

女媧啊女媧,你可真是我的好師伯!

陳苦在心中放聲大笑,表面上卻依舊是那副愁雲慘淡的模樣。

事實上,這場戲,他根本無需演。

就算女媧今日沒有顯化意志,沒有開口請求,他陳苦難道就會袖手旁觀?

絕無可能。

他更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妖族大聖伏羲,這位未來的天皇,在量劫中被徹底絞殺,化為灰灰。

伏羲,不能死。

至少,不能徹底隕滅。

他的神魂,必須保留下來。

他的真靈,必須遁入輪迴。

因為,在陳苦那源於兩世的記憶裡,清晰地鐫刻著未來的軌跡。

伏羲此番身隕,乃是定數。

可身隕之後,他的轉世重生,更是定數中的定數!

他將不再是妖族大聖,而是會借人族氣運託生,降臨於那片新生的大地。

最終,他會執掌人族,推演八卦,洞悉天機,帶領人族走向初步的文明與秩序。

他將成為人族三皇五帝之首,功德無量,證得天皇之位!

這對於尚在襁褓之中的人族而言,是一場何其重要、何其關鍵的潑天大機緣!

人族,是陳苦的根基,是他未來證道的基石。

任何能壯大人族氣運的事情,他都會不遺餘力地去推動。

庇佑伏羲真靈不滅,助其順利轉生人族,本就是陳苦早已規劃好的棋局。

這盤棋,是為了人族,也是為了他自己。

原本,他只是想悄然佈局,在幕後推動這一切,將這份天大的功德與氣運,穩穩地納入人族的囊中。

可現在……

女媧竟然主動送來了這樣一樁天大的人情。

這就好比,他本想默默耕耘一片荒地,期待著未來的收穫。

結果,土地的主人卻跑過來說,只要你肯種,這地裡所有的收成,不僅都歸你,我還要再倒貼你一座金山!

世上還有比這更划算的事情麼?!

陳苦心中那點算計,那點謀劃,在聖人親自送上門的人情面前,瞬間化作了難以抑制的狂喜。

收下!

必須收下!

而且,還要擺出一副“我為你付出了巨大代價”的姿態,讓這份人情的份量,更重!更沉!

他的心念電轉,無數的算計在剎那間塵埃落定。

面上的苦澀緩緩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毅然決然的凝重。

他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扛起了一份不屬於他的責任。

他沒有再多言一句。

任何言語,在此時都顯得多餘。

行動,才是最好的回應。

陳苦的目光,穿透了無盡的虛空,越過了層層的時空亂流,再次聚焦於那片早已化作血肉磨盤的洪荒戰場。

那裡,煞氣沖霄,怨氣如海。

巫與妖的廝殺,已經進入了最慘烈的階段。

天在崩,地在裂。

無數生靈的哀嚎與怒吼,匯聚成最原始、最狂暴的音浪,衝擊著每一個角落。

而他的視線,精準地鎖定了戰場中的一道身影。

伏羲。

他的眸光深邃,繼續關注巫妖大戰。

……

巫妖戰場。

億萬裡虛空早已崩碎,化作混沌亂流。

此地,即是煉獄。

破碎的大陸板塊在虛無中漂流,其上殘留的仙山神脈早已斷絕,只餘下焦黑的死寂。

神血匯成的江河貫穿星骸,每一滴都沉重無比,壓塌了時空。

億萬妖族戰兵結成周天星斗大陣的雛形,星光璀璨,殺伐之氣沖霄。

對面,是數量遠遜於妖族,身軀卻宛若神金澆築的巫族戰士。

他們不借助任何法寶,僅憑一雙鐵拳,一具肉身,便將那傾瀉而下的星光打得寸寸崩裂。

每一瞬,都有成片的生靈隕滅。

他們的神魂甚至來不及逸散,就被戰場上濃郁到化不開的煞氣與怨力絞成齏粉。

更高處,是決定戰場走向的巔峰對決。

十大妖聖,妖氣貫日,神通演化出萬般法則,時而化作焚天金烏,時而化作吞天巨獸,圍攻著寥寥數道身影。

那是蚩尤等頂尖大巫。

蚩尤虎魄刀在手,一刀劈出,沒有絢爛的光,只有純粹的、斬斷一切的鋒芒。

一顆由妖聖神通凝聚的死寂星辰,被這一刀悄無聲息地分作兩半,切口平滑,湮滅了所有道韻。

其他大巫,或以力破法,或掌控風雷,舉手投足間,便是天崩地裂。

他們以寡敵眾,卻絲毫不落下風。

真正的核心,在戰場的最高天。

那裡,時空的概念已經模糊。

帝俊、太一,兩位妖族帝皇,屹立於此。

帝俊身著金烏帝袍,眼眸中彷彿有億萬星辰生滅,河圖洛書在他周身沉浮,推演著巫族大陣的每一絲破綻。

太一更是霸道絕倫。

咚——!

一聲鐘響,自他頭頂的混沌鐘上發出。

那不是聲音。

那是一種“鎮壓”萬物的道。

鐘聲擴散的剎那,五色毫光垂天而下,所過之處,時間凝滯,空間塌陷,地火水風逆亂,一切有形無形之物,都在走向終結。

秩序,在這一刻沉淪。

法則,在這一刻紊亂。

這是獨屬於先天至寶的無上威能,是妖族天庭鎮壓洪荒的最強底氣。

煌煌鍾威,撼動了宇宙洪荒。

無數隔著無盡時空觀戰的大能,僅僅是感受到那一絲逸散的餘波,便覺元神刺痛,道心欲墜。

這就是東皇太一!

然而,鐘聲之下,十二道撐天拄地的身影,巍然不動。

正是十二祖巫。

他們不修元神,不悟天道,只尊盤古父神遺澤,將肉身錘鍊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地。

“破!”

空間祖巫帝江,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

他沒有祭出任何法寶,只是簡簡單單地,向前遞出了一拳。

這一拳,沒有引起絲毫能量波動,卻讓前方的虛空詭異地摺疊起來。

那足以鎮壓大羅金仙的五色毫光,竟被這摺疊的空間盡數吞沒,消失得無影無蹤。

“哼!”

太一金眸一冷,混沌鍾再次震盪。

這一次,鐘聲不再是擴散的波紋,而是凝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灰色聲浪,筆直地衝向時間祖巫燭九陰。

這一擊,鎖定了時間!

燭九陰赤色龍身盤踞,他那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了一條縫。

霎時間,以他為中心,萬物陷入了永恆的靜止。

那道灰色的滅世聲浪,就那麼停滯在了半空,其上蘊含的無盡毀滅之力,被定格在了爆發的前一瞬。

睜眼為晝。

他眼中的世界,便是真實。

一力破萬法!

巫族將這句話,演繹到了極致。

九轉玄功運轉,磅礴的氣血之力化作撼天動地的偉力,從十二祖巫的體內傾瀉而出。他們聯手形成的氣勢,甚至隱隱壓過了混沌鐘的鋒芒。

饒是各種靈寶、至寶,一時間也難以壓蓋巫族之威。

雙方的廝殺,陷入了最深層次的僵持。

就在此時。

帝俊與太一幾乎同時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在這片被血與火、殺戮與毀滅填滿的戰場邊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片格格不入的淨土。

一群身披黃色道袍的身影,盤坐於虛空之中。

他們並未參戰,甚至沒有靠近戰場的核心。

他們只是靜靜地盤坐著,口中誦唸著艱澀玄奧的經文。

一道道柔和的金光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化作一朵朵金蓮,飄向戰場。

那些無處不在,嘶吼著、咆哮著的無盡冤魂,一旦被金蓮觸碰到,便會瞬間平息所有的怨恨與不甘,臉上露出解脫之色,隨即化作光點,被接引而去。

佛門弟子,在超度亡魂!

“哼,那些該死的佛門弟子!”

太一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宛若萬載玄冰。

他低沉的嗓音裡,壓抑著一絲冰冷的殺機。

這些冤魂,是他們妖族發動戰爭的“戰利品”。

它們可以被煉製成威力無窮的萬魂幡,可以用來汙染敵人的氣運,甚至可以作為祭品,獻祭給某些古老的存在,換取強大的力量。

每一個冤魂,都是一份資源。

現在,佛門卻在公然“竊取”他們的戰利品。

這是一種無聲的挑釁。

是在挑戰妖族天庭的威嚴。

即使佛門弟子並未真正的插手大戰,但依舊讓太一感到不悅。

另一邊,帝俊周身那股君臨天下的皇道龍氣,不知何時已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凝固的死寂。

他面無表情,一雙金色的瞳孔深處,卻有無盡的風暴在醞釀、在翻滾。

佛門。

這兩個字,在他的神海之中,化作了最陰沉的符印。

“佛法之詭譎,遠超想象。”

“其音可惑心,其法可控魂,無聲無息,防不勝防!”

這念頭不是空穴來風的猜測,而是源自於一道至今仍讓他心臟抽痛的傷疤。

陸壓。

他第十個兒子的臉,清晰地浮現在帝俊的眼前。

那張本該充滿驕傲與桀驁的臉,卻被一種近乎病態的、悲天憫人的“慈悲”所覆蓋。

當陸壓在他面前,雙手合十,口誦佛號,說要斬斷塵緣,皈依西方極樂之時,帝俊感受到的不是荒謬,而是一種源自骨髓的冰冷。

那是他的血脈,金烏的後裔,未來的妖族太子!

竟被那陳苦三言兩語,就抹去了與生俱來的榮耀與責任,變成了一個心向外人的傀儡!

直到此刻,陸壓還在女媧聖人的道場中,名為“清修”,實為囚禁。

妖庭十太子,至今無法歸位。

每當這個念頭閃過,帝俊的牙槽骨便一陣陣地發酸,那股無處宣洩的恨意與殺機,幾乎要將他的帝袍都燃成灰燼。

他不由得將目光投向遠方,投向那些口誦佛號、播撒金光的觀世音等人。

他們在普度眾生?

不。

帝俊的眼底,金焰驟然收縮成針尖。

這哪裡是普度!

這分明是在用那詭譎的佛法,侵蝕他妖族子民的神智,瓦解他們的戰意,從根基上動搖他妖族的統治!

若億萬萬妖族,都變成了陸壓那般心向佛門的“信徒”,那妖族……還剩下什麼?

戰意被磨平,野性被馴化,連對妖庭的忠誠都被虛無縹緲的“來世”、“功德”所取代。

那將不是削弱。

那是比屠殺更徹底的滅頂之災!

一念至此,帝俊胸中那最後一絲猶豫,被決絕的殺意徹底斬斷。

不能再等了!

多等一息,便有多一分妖族子民被那佛音蠱惑!

轟!

他猛地從帝輦之上縱身而起,身形扶搖直上九萬里,懸於天穹之巔。

那寬大的金色帝袍猛地一拂!

動作不大,卻引動了整個洪荒世界的法則共鳴!

霎時間,兩卷古樸的圖錄自他袖中爆射而出,不是飛向敵人,而是直衝天際。

一道為河圖,演化周天永珍,彷彿將整片宇宙的執行軌跡都烙印其上。

一道為洛書,內蘊九宮玄理,似乎將天地間所有的因果與氣運都囊括其中。

河圖洛書!

這兩件極品先天靈寶,在帝俊的催動下,徹底展露了其鎮壓寰宇的威能。

兩道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神芒,貫穿了三十三重天,刺破了無垠的混沌,將整個世界的蒼穹,都染上了一層玄奧而冷酷的金色。

那股威壓,席捲九天十地,讓星河顫慄,讓大地哀鳴。

寰宇之內,無數生靈在這股天帝之威下匍匐在地,神魂都在戰慄。

也就在這一刻,帝俊那冰冷、威嚴、不容置疑的爆喝,直接響徹在每一名妖族成員的血脈深處,神魂之中!

“速速佈陣!”

沒有多餘的解釋,只有最直接的命令。

這道命令,是妖族至高無上的天條!

“遵天帝法旨!”

“遵天帝法旨!”

億億萬妖族,從大羅金仙到最底層的天仙小妖,在這一瞬間,彷彿化作了一個整體。

他們的眼中,狂熱取代了迷茫,戰意壓過了佛音。

颯!

颯!

颯!

回應帝俊的,是億萬道撕裂虛空的聲音。

一杆又一杆巨大的星辰幡,從各處妖族戰陣中橫亙而出,迎風招展。

每一杆幡上,都繡著一尊上古星神的神名與法相,幡面展開,遮天蔽日,引動了九天之上,那億萬顆亙古長存的太古星辰。

毫無疑問。

妖族此時此刻,佈置的正是足以毀天滅地,曾與盤古真身硬撼的護族大陣。

周天星斗大陣!

轟隆隆——

整個宇宙星空,在這一刻都搖動起來。

億萬星辰的光輝,不再是清冷柔和,而是化作了最狂暴、最致命的能量洪流,宛若九天銀河決堤,傾瀉而下。

那每一道星光,都足以輕易洞穿一位大羅金仙的道體。

億萬道星光匯聚,掀起的,是足以讓聖人都為之側目的滔天大恐怖!

見此情景,另一邊,正與妖族對峙的巫族陣營中,帝江、燭九陰等祖巫,亦是神情一肅。

那股星辰之力帶來的壓迫感,讓他們強悍的肉身都感到了一絲絲的刺痛。

“哼,不過如此!”

帝江那張模糊不清的臉上,卻發出了一聲滿是不屑的冷笑。

他的聲音,充滿了最原始、最野蠻的霸道。

話音未落。

十二祖巫的目光在虛空中交匯。

不需要任何言語。

一個眼神,便已是千萬年的默契。

戰!

緊接著,十二道散發著滔天煞氣的身影,當即分散開來,各自佔據了一方天地。

他們同樣祭出了自己的陣幡。

都天神煞幡!

那不是星辰幡的璀璨與神聖,而是用無盡煞氣與混沌魔神的怨念凝結而成的漆黑幡面,上面沒有任何符文,只有最純粹的毀滅與死寂。

以陣對陣!

以最強的姿態,回應最強的挑釁!

這一刻,洪荒萬族,所有觀戰的生靈,都感到一陣頭皮發麻,渾身的血液都幾乎要凍結。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面色被那沖天的星光與滔天的煞氣映照得一片慘白。

他們都明白,這一戰,從此刻起,驟然升級了。

之前的一切,都只是開胃小菜。

接下來,將不再是個體神通的較量,而是兩個天地間最強種族,賭上一切的終極碰撞。

那定然會是,更加震動萬古,足以載入史冊的大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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