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扶搖河山

第821章 裁衣賦多情

襲人領著玉釧進堂屋,見她手上還提著包裹,問道:“你這是帶了什麼稀罕東西?”

玉釧解開包裹,見裡面堆疊著不少嶄新衣料。

說道:“馬上就要過年,老太太出體己給寶二爺做新衣,太太便選了幾塊料子,讓寶二爺挑喜歡的。

太太還給姐姐幾個選了料子,你們瞧瞧稀罕哪塊,年前還來得及下料做衣。”

方才抱頭鼠竄的寶玉,躲在內室傾聽,知道玉釧過來另有事情,頓時如釋重負。

他聽到玉釧嗓音清靈,十分悅耳,心中有些酥軟,連忙出去說話,連去榮慶堂這茬都忘記。

又見玉釧身子窈窕,容顏秀美,雙眸清亮,正和襲人翻弄衣料。

當真說不出嬌俏可愛,比她姐姐還勝幾分,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份傾慕。

笑道:“原來是玉釧妹妹來了,這大冷天讓你來回跑腿,要是凍著了可怎麼好。

春燕,快去給玉釧妹妹上杯熱茶,喝了也好暖暖身子。”

襲人聽了心中古怪,二爺老毛病又犯了,見到標緻的丫頭,就忍不住要招惹。

當真有些記吃不記打,當初金釧的事莫非都忘了。

玉釧可不比她姐姐,一貫油鹽不進,從來遠著二爺,只怕心裡嫉恨金釧的事,二爺還要自討沒趣。

……

如今襲人也算回過神,原本看到彩霞竟然一索得孕,以為寶玉不舉之症已痊癒。

沒想她和彩雲幾番驗證,發現他依舊是不中用的。

也不知彩霞走了什麼時運,竟能枯木逢春,遇見千載良機……

只是二爺雖是銀樣鑞槍頭,可是每見到漂亮丫頭,依然如故,一味瞎起勁,不知是什麼道理?

還常讓小丫頭去榮慶堂走動,得知家中姑娘們過來,便巴巴的要去趕場……

玉釧見寶玉言語無狀,毫無忌諱,神色發痴,竟叫自己妹妹,不禁寒毛直豎,心裡說不出膈應。

她忍不住後退一步,說道:“寶二爺可不要混叫,我就一個奴才丫頭,你叫什麼妹妹,也不怕別人閒話。

二爺的病倒好的挺快,我回去告訴老爺,讓老爺也好放心!”

寶玉一聽這話,臉色大變,馬上慌神,苦著臉說道:“玉釧姐姐,我說錯話還不行嗎。

其實我病還沒好,還在床上歪著,是聽見你過來,擔心失了禮數,才出來說話,你可不要和老爺亂傳話……”

襲人在旁有些忍笑,沒想玉釧平日話不多,口齒竟頗為厲害,一句話就轄制住二爺,慌得二爺妹妹變姐姐。

玉釧不耐煩說道:“二爺還是別說這些散話,快些挑好料子,我好回去和太太交差。

襲人姐姐,你和彩雲、彩霞也挑合意的料子,我好回去一併回話。”

襲人說道:“彩雲倒在家,只是彩霞去大悲寺拜送子觀音,一時還回不來呢。”

玉釧奇道:“彩霞不是懷了身子,還聽說她害喜厲害,怎麼這樣就出門了?”

襲人臉上笑容有些僵硬,說道:“最近沒害喜了,所以才去拜廟裡祈福,等身子再粗些,可就出不來門了。

我們做奴才丫頭的,能給爺們生下男胎,可是一輩子大事,她自然不會怠慢,怎麼都要去拜神的。”

襲人嘴上說的體面,心中卻酸澀入骨,當真說不出的妒忌,只是也無可奈何,誰讓自己肚子不爭氣。

玉釧聽了也不在意,只讓襲人幫彩霞選便是。

寶玉雖喜玉釧秀美可愛,但實在有些不好招惹,她要去老爺跟前多嘴,自己可要糟糕。

有些無聊的上前挑衣料,看到塊玫紅竹紋暗花布料,十分鮮亮耀眼,笑道:“這塊料子倒是極好。”

玉釧眉頭一皺,心中迷惑,忍不住說道:“寶二爺,這料子是丫頭姑娘穿的,二爺要穿也該挑正紅色。”

寶玉一下醒悟過來,尷尬笑道:“我知道這是姑娘穿的,我只是說它好看,又不是自己要穿。”

襲人心中古怪,連忙岔開話題,挑了一塊寶藍團花料子,說道:“二爺,這塊料子挺好的。

以前我倒見識過,這是姑蘇出的上等疊緞,價格可不便宜,二爺穿了一定好看。”

寶玉看了那料子一眼,覺得顏色平淡,不夠紅俏喜人。

皺眉說道:“這顏色實在不好,一股子鬚眉俗氣,祿蠹之徒才喜歡,沒有半點精氣神。”

玉釧聽了心中不服,覺得她帶來的料子,就這塊最貴氣好看,寶二爺什麼眼神,竟然覺得俗氣,亂七八糟。

她心中突然冒出念頭,琮三爺長得好看,要是用這料子做衣,他穿著一定特別神氣……

寶玉翻來找去,有些意興闌珊,最後挑了塊正紅料子了事。

等到襲人和彩雲挑好料子,玉釧收拾包裹利索離開,想去梨香院找姐姐說話,一刻也不願多待。

寶玉望著玉釧的背影,有些長吁短嘆,襲人和彩雲知道他性子,也不願多做理會。

……

榮國府,東路院。

玉釧離了寶玉院,便去梨香院找姐姐金釧說話,姊妹兩個話題自然說道秦勇。

自那日東路院事發,時間已過去多日,鎮安府大索全城,一直沒將秦勇緝拿歸案。

但是不管如何,即便秦勇逃脫,必定也會遠離神京,猶如喪家之犬,生死寄於一線。

加之秦顯夫婦已被髮落通顯農莊,從此不能再踏入賈府,秦家已被徹底掃地出門。

玉釧從此可以高枕無憂,兩姐妹言及此事,都是歡喜雀躍,心中對賈琮都感激萬分。

玉釧告辭姐姐返回東路院,剛到黑油大門口,看到個臉生的婦人,在和外院婆子說話,手上還拿著個包裹。

玉釧稍許看了幾眼,她正心情愉悅自不在意,嘴裡低哼著小調進了院門。

……

東路院,趙姨娘院。

趙姨娘得了女兒探春吩咐,這幾日將兒子看的很緊。

即便賈環傷勢大好,已經走動無礙,也被她拘在房裡讀書,連院門都不許出一步。

原本按著賈環的頑劣性子,趙姨娘還不定能管住他。

但賈環遭受挫折,被父親打成重傷,又得探春循循善誘,諸般因果交集,竟真的收攏心思,與以往已有改觀。

趙姨娘去東廂房看了兩回,都看到兒子趴在書案上,拿著書本在哪裡搖頭晃腦。

她見了心中暢快,走回正房門口,靠著門欄磕著瓜子,心中做著兒子進學中舉的美夢。

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種,有一日能騎到寶玉頭上,得了老爺器重誇讚,保準太太噁心憋屈到上吊。

想到這些天大好事,她忍不住笑意盈盈,高興的差點喊叫出來。

正在她自己得趣,見院門口進來個婆子,趙姨娘認得她是外院門房老婆。

那婆子手上還提著包袱,笑道:“姨娘,方才城東金袖號送了成衣,說是姨娘在店裡定做。

我看門正好遇到送衣婆子,便給姨娘送來內院了。”

趙姨娘心中奇怪,自己並沒在金袖號做衣,怎店裡衣服送到自己頭上?

不過她是個八卦性子,平時還愛佔些小便宜,有人白送衣服,她是不會錯過的,總之必定要翻開看看。

她一把接過婆子手中包裹,興致勃勃的開啟。

見裡頭是件嶄新圓領袍,用的上等雨天青暗紋軟綢,看起來很是養眼。

她不由心中歡喜,正好可順來給兒子穿,突然在袍子中翻到一物,臉色不由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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