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請說說你的理由。”
“陛下,我們→我只是隱隱感覺有些不安。”黑衣神父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用手指了指那些蟲子。
下一秒,這些灰白色的蟲子變得異常的躁動,每隻不斷的翻滾,轉圈,有的還開始吐出粘液。
看到這樣的場景,很難有人認為他們是完全無害的。
果然,下一秒,尼古拉二世掃向自己的御醫“費奧多爾先生,你確認這方法安全麼?”
“這…”費奧多爾猶豫了,他謹慎的說“抱歉,目前我們能想到的方法已經全部試過了,只能採取一些有風險的手段。”
“嗯~”尼古拉二世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拋開能力不提,他個人還是信任自己的御醫。
但是今天的情況,他不得不慎重。
猶豫之間,這位帝王再次看向了身邊的黑袍神父。
他剛才讓皇太子熟睡的神奇表現還歷歷在目。
“普金神父,我記得之前您曾經提起過,涉獵過一些醫術。雖然有些突然,但我還是想問你。”
沙皇轉過身直視著眼前的黑袍神父“關於皇太子的病,你有什麼辦法麼?”
此言一出,現場安靜了下來,無論是女僕長、皇后,還是尼古拉耶維奇大公都認為沙皇因為兒子的病情過於焦慮,已經開始病急亂投醫了。
十年,整整十年,整個俄國為了諾曼諾夫王朝唯一的繼承人,尋遍了歐洲的名醫。
英國人、法國人、義大利人、德國人、奧地利人,甚至是來自華國雪區的醫生都嘗試過各種手段來醫治皇太子。
但是無一例外,全部都以失敗告終,一個自稱只是“略懂”醫術的人,又能夠做什麼呢?
哪怕他之前確實有些神奇的表現。
不過一下秒,黑髮黑袍的亞裔神父,卻沉默了。
大概十幾秒後,他再次抬頭“我不保證我的方式一定有效。”
!!!!!
所有的人臉上全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而皇后則是激動的跨過來,失態的拉住黑袍神父的手。
“普金神父!您的意思是,您有辦法?!真的嗎?!”
沙皇夫婦情緒激動,而此時秦浩的心裡也在飛快的進行思考。
阿列克謝的身體健康可以說是諾曼諾夫王朝最大的軟肋,也是最大的變數,但如果能適當利用,未必不會成為自己順利接近目標的梯子。
也許是運氣好,自己的手裡正好握著改變局勢的王牌。
黑衣神父下意識的用手摩擦著十字架。
而此時他的沉默,在皇后的眼裡卻有了另外的解讀“神父,我們會盡量滿足您的要求的,如果能治好阿列克謝的病,我們甚至可以讓聖主教公會任命你…”
“讓我來說吧。”尼古拉二世插進來打斷了自己的妻子,以免她在這種場合說出不符合身份的話。
隨後沙皇轉過身,用幾乎算得上是商量的語氣詢問“神父,還請體諒一個母親的心情。如果有什麼顧慮還請說出來。”
黑袍神父稍稍思考後,沉聲說“陛下,我的手段可能會和常規方法有些不同。”
“會比使用蟲子更誇張嗎?”沙皇反問。
“不一定每次都能見效。”
“只要能解決眼下的問題就好。”
“我甚至不是醫生。”
“我現在就任命你兼任皇室御醫。”
兩個人一問一答之後,黑袍神父微微點頭“陛下,我感到了您的誠意,既然如此,那麼我姑且一試。”
說完他持十字架慢慢接近皇太子,用指尖搭在對方的手腕處,似乎在辨別著什麼。
“他在幹嘛?”皇后壓低聲音詢問身邊的人。
“陛下,這似乎是華的傳統醫療方式,我遊歷的時候曾經接觸過,很神秘,但有時會有奇妙的效果。”御醫費奧多爾此時像模像樣的在一旁彙報,卻不知道黑衣神父此時的手指用的都是錯的。
裝模做樣的比劃一通後,秦浩把手收回來,抬頭問“請問附近有樹林嗎?”
“當然,營地後面就有很大的一片。”女僕長在一旁回答道。
“請帶我過去,我需要收集一些必要的材料。”
女僕長帶著人跟著黑袍神父呼呼啦啦的來到野外的樹林,只見東方人抽出十字架,不時的彎腰嗅一嗅溼潤的泥土,隨手摺下一段樹枝,還把一些說不上品種的葉子隨手碾碎。
“神父,你要找什麼?我讓人一起來。”女僕長彎著用最客氣的語氣說道。
“請不要靠近。”黑袍神父板起面孔“我的技藝還不是很成熟,你會影響到我的!”
女僕長慌忙的後退兩步,帶著人拉開距離。
在避過幾個人的視線後,秦浩抽出十字架,按下上面的機關,一顆藍色的藥丸落入掌心——這是史黛拉交給他治療血友病的特效藥。
雖然不能根除,但是根據說明上所寫的,在短時間之內可以極大的抑制血友病的臨床症狀。
因為是為應急使用準備的,藥的存量並不多,所以秦浩並不打算直接上交。
而東方的神秘藥草學,是個不錯的掩護。
小樹枝、碎花瓣、不知名的野草被收攏在一起,看起來還真的有點像那麼回事。
接下來就是把真正的藥給……
………
出了一點點小意外。
手中的藥丸比預想的硬,由於身後有其他人,秦浩想把藥背過身碾碎,就只能用一種很怪異的姿勢來處理。
而在遠處的女僕長看來,黑袍神父正手持著十字架,時不時的站起身又彎下去,像是在集中精神,又像是在聚集力量。
一陣秋風掛過,捲起四周飛舞的樹葉,普金神父的袍子隨風鼓起,在叢林中如同一條黑色幔帳般飛舞蜿蜒。
撲啦啦!
撲啦啦!
叢林的高處有不知名的鳥飛過。
那個樣子如同在進行某種特殊的儀式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