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夫人,我還要去冬宮檢查一下皇太子的健康狀況,這是已經約好的,您的下午茶我只好婉拒了。”黑袍神父側了側身,一週之內第三次拒絕了眼前的精緻花瓶。
“瞧您說的,我怎麼敢耽誤您的行程呢,畢竟就連陛下都要依靠您的智慧。”伊琳娜微笑著站在馬車前,桃花眼裡閃現的柔情蜜意幾乎要濃的化不開了。
隨後她悄悄湊過去,在黑袍神父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冬宮裡我知道有個特殊的地方,我想和您一同探索一定會很有趣。”
說話只是一瞬間,隨後19歲的夫人又變回了端莊嫻靜的樣子。
直到坐上馬車,秦浩還能聞到衣袖上殘留的香水味。
他皺了皺眉,打算告訴車伕下次再換一條路。
冬宮,門口計程車兵看見馬車停下紛紛行禮,表示敬意。
秦浩看了看身邊的衛兵,一些人的面孔明顯變得更年輕了。
隨著戰爭的推進,俄國這個跛足巨人兵力開始變得緊張,再次在東線損失一百萬機動兵力後,國內的兵源潛力已經被壓榨到了極限。
守衛聖彼得堡的普列奧布拉任斯基近衛團,這支全部由貴族子弟擔任軍官的基層部隊也被抽調,替換來的是從前線調回的立陶宛近衛團。
這些經歷過戰爭計程車兵更年輕,也有一定戰鬥力,但是內心卻是對戰爭早已經厭倦。
皇室隱藏在身邊的炸彈已經慢慢進入倒計時。
“神父,請快來!我的兒子感覺不太好!”皇后亞歷山德拉竟然不顧儀態,在迴廊裡就焦急的堵住了黑袍神父的路。
一群人簇擁著他慌慌張張的走向內庭,四周有竊竊私語傳來。
十字架浸入溫水,有淡淡的藍色擴散開來,隨著黑袍神父的搖晃,最後變為了無色的液體。
把藥交給女僕長,秦浩的眉毛漸漸皺起來。
下一顆就是最後的藥了。
冬宮的氛圍越來越緊張,而皇后似乎已經對他產生了盲信,甚至連政務都要問問他的意見。
他沒有意見,也不想提任何意見,諾曼諾夫王朝這輛馬車已經徹底的失控,無論任何手段都無法阻止。
這個時候被抬到高處的人,只能成為眾矢之的,成為所有惡果的替罪羊。
但不巧的是,現在這個位置好像輪到他了。
“神父,請不要憂慮,國家杜馬之前批評【政治黑暗勢力】的文章皇后已經下令新聞管控了,組織者是議員普利什凱維奇,秘密警察會對他進行調查的。”一旁的女僕長交待道。
該死!我不需要什麼調查!誰不知道黑暗勢力說的就是我!
“另外普季洛夫工廠有3萬工人罷工,陛下想問問您的意見。”
混蛋!我能有什麼意見,我能給3萬人發出工資來嗎?!
“另外,陛下給您新招了幾名侍女,容貌上您是否要看一下,這些都是身家清白的好人家…”
去你的身家清白,誰散播的傳言我每天都要換一個純潔的少女陪伴!
雖然心裡極為煩躁,但是秦浩還是勉強壓下火氣“安娜小姐,我說過了,不需要少女的陪伴,而且剛剛調配我藥水我現在有些疲憊,請讓我先回去休息。”
“唉,好吧,你們東方人總是這麼含蓄。”女僕長扶了扶眼鏡微微一笑悄聲說“雖然柳達是個不錯的姑娘,但是她其實算不上溫柔,陛下並不介意滿足您一些額外的要求。”
“這個玩笑並不好笑,告辭了。”秦浩轉身離開。
在馬車裡,東方人在考慮著眼前的形勢。
他掉進了某種怪圈,市民相信他,皇后盲從他,貴族裡面的人則是在恨他。
他似乎被束縛住了手腳,做什麼都彆彆扭扭的。
法貝熱最後一顆彩蛋的圖紙已經畫完,只要一完工,他就可以把三顆成品復活節彩蛋拿到手。
可是,事情真的是這樣麼?
那本日記讓自己折騰了這麼大一圈,就是偷走這三顆彩蛋?
是不是自己一開始把情況想的太簡單了?
當秦浩滿腹心事的回到住所時,卻發現已經有人等在那裡。
胡迪尼夫婦提著行李站在門口和他告別。
“我們在這裡待的時間已經夠久了,而且現在的局勢有些緊張,為了貝絲的安全,我們打算先回離開。”胡迪尼摘掉自己的帽子用朋友的口氣說道。
“你們去哪兒?”
“南方,先去瑞典,然後再轉向法國,也許中途改主意去其他地方也說不定。”胡迪尼從行李裡拿出一份筆記交給黑袍神父。
“你是我見過戲法變的最好的神父,希望你以後不要來和我搶飯碗。”美國男人半開著玩笑說。
“我開鎖的速度也許永遠趕不上你。”黑袍神父笑著回答。
“等你真正面對過生死,也許技術就能趕上我了。”
擁抱之後,夫妻兩個人坐上了沒有裝飾的馬車,當車子走遠時,秦浩還能看見貝絲小姐向後揮手。
兩個人接下來的日子依然會很精彩,而自己則需要面對聖彼得堡複雜的局勢。
秦浩有種很壓抑的感覺。
離開的不止是魔術師夫婦。
“神父,我和帕夫卡也想先離開了。”已經16歲的醫護兵薩沙和老兵油子也找到他告辭,兩個人是在暴動那天和秦浩相遇的,並沒有在房子裡待上太久。
“我們都不想打仗了,想回鄉下先躲躲,也許戰爭結束以後再回來。”已經成熟很多的醫護兵低頭告辭。
隨後他猶豫了一下試著問“神父,您最近有煩心的事情嗎?”
“哦,你看的出來?”秦浩有些意外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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