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是你,就算你們家主親至。”
話音陡然轉冷:“在我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稱一聲陳淵議員。你周文區區高階法師,也配在我面前放肆?”
剎那間,一股浩瀚如淵的精神威壓轟然爆發,周文如遭雷擊,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砸在院牆之上。
“轟——!”
整座宅院都為之一震,簷角風鈴瘋狂搖曳,發出急促的脆響。
穆寧雪與穆卓雲聞聲趕來時,只見陳淵負手而立,衣袂無風自動。
院牆下,周文口吐鮮血,狼狽不堪地掙扎著想要爬起。
“賢侄,這是”穆卓雲驚疑不定地望著滿地狼藉。
陳淵轉身時,眸中寒芒已然斂去,唇角勾起溫潤笑意:
“無妨,不過是趕了只惱人的蚊子。”
他漫不經心地撣了撣衣袖,“這孽畜竟想吸我的血,便隨手拍死了。”
“原來是這樣啊。”穆卓雲煥然大悟,緊接著連忙招呼陳淵:“先不說這個了,寧雪你先陪陳淵聊聊天,我去泡一壺茶。”
“嗯。”穆寧雪點了點頭,她方才察覺到一股磅礴的精神威壓。
方才陳淵一定跟人交手了。
只不過那人是誰.
算了,想這麼多也沒有用。
穆寧雪很快收斂思緒。
既然陳淵不願多說,她自然也不會多問。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而不美。
另外一邊。
周文踉蹌著爬起身,嘴角溢位的鮮血都顧不得擦拭,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如同淬了毒般死死盯著陳淵。
“陳淵!今日之辱,我周文記下了!”
他咬牙切齒地低吼,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那道詭異的災厄印記在他眉心若隱若現,襯得他猙獰的面容愈發可怖。
他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家主,然後讓家主來懲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真以為仗著議員的身份就能夠在帝都為所欲為?
周文跌跌撞撞闖入周家議事大殿,衣袍染血,面容扭曲。
他撲通一聲跪在周泰面前,聲音嘶啞顫抖:“家主!那陳淵.那陳淵簡直欺人太甚!”
他聲淚俱下地將事情原委道來,說到激憤處,渾身都在發抖。
眉心那道災厄印記隨著情緒波動忽明忽暗,顯得格外妖異。
周泰端坐主位,指節有節奏地敲擊著鎏金扶手。
待周文說完,他緩緩睜開半闔的雙眼,眸中寒光乍現:“好一個陳淵.”
手中茶盞無聲化為齏粉,滾燙的茶水順著指縫滴落。
周泰卻恍若未覺,只是冷冷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他竟敢如此折辱我周家.”
殿內溫度驟降,幾名長老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他們知道,家主這是動了真怒。
殊不知,災厄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標記了他們.
正當周泰想要開口的時候。
周家大門外,一道嘹亮的聲音傳了進來:
“審判會例行檢查,裡面的所有人不準輕舉妄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