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幫你,絕不代表他喜歡你。只是……一種施捨。】
“可憐?施捨?”
共平像是被這句話刺痛了最敏感的神經,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臉上浮現出一種近乎猙獰的決絕。
“對!我就是這麼個東西!就是這麼個廢物!可他媽的他就是花了這麼大的力氣把我撈出來了!費了這麼大勁撈出來的東西,總不能還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吧?!”
他猛地捶打自己的胸口,發出沉悶的響聲,眼中燃燒著屈辱和憤怒的火焰。
“他媽的!我已經當廢物太久了!凡是我做的事,做錯的都是我笨,做好的都是因為我走狗屎運,凡是我在乎的人,要麼是不理我,要麼是把我當猴耍,倒是有個燒雞網紅,非常理解我,給我寄了1個t的影片!這是他媽的什麼人生?”
他幾乎是咆哮著喊出最後一句話,聲音在死寂的意識空間裡迴盪。
【這是他媽的什麼人生?】
黑衣共平跟著他,低聲重複了一遍,聲音裡聽不出情緒。
“我是莫真先生撈出來的!”共平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帶著血淋淋的決心,“我不能……再是廢物了!”
他猛地站直身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要將這黑暗空間裡所有的冰冷絕望都吸入肺中,然後在喉嚨裡積聚起一股足以撕裂虛空的狂暴力量,轟然吐出。
“沒事的話趕緊讓我回去,我!趕!時!間!”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著這個黑暗中的“自己”爆發出如此洶湧的情緒。
也許是因為積壓了太久太久的話,從未有人可以訴說。
而此刻,在這個世界徹底沉淪、太陽即將熄滅的絕境裡,這個代表著“真實”與“黑暗”的自己,竟成了他唯一能傾訴的物件。
穿著黑色西裝的“共平”默默地凝視著他,那複雜的眼神最終沉澱為一種近乎神祇俯瞰凡塵的漠然,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瞭然。
他緩緩地,向共平伸出了手。
那隻手蒼白、修長、骨節分明,帶著一種非人的優雅與冰冷。
【好吧,我明白了。】
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彷彿來自深淵的惡魔低語。
【那麼……交易嗎?】
“交易……?”
共平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爪子狠狠攥住,靈魂深處傳來劇烈的悸動和警兆。
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瞳孔因驚駭而收縮,死死盯住那隻伸過來的手。
“交易什麼?”
黑衣共平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平靜得令人心寒。
【把你的身心,全部交給我。】
他的聲音如同冰冷的鏈條,緩緩纏繞上共平的靈魂。
【作為交換……我會給你力量。足以……拯救那個男人的力量。】
一股難以言喻的窒息感瞬間攫住了共平。
眼前的“自己”彷彿化身成了最古老的惡魔,而他正站在出賣靈魂的契約邊緣。
那冰冷的恐懼如同毒蛇,纏繞著他的脊椎。
捕捉到共平眼中一閃而過的退縮和猶豫,黑衣共平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循循善誘的意味。
【別擔心。】
他嘴角似乎極其細微地向上扯動了一下。
【我並非要直接取走你的性命。只是……暫時‘附身’於你。讓你在那一刻變得……無所不能!】
他頓了頓,聲音充滿了誘惑。
【從今往後,這份力量,隨時可以為你所用。而你每次使用所需付出的代價……我會……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收走。】
突然,共平像是想起了什麼,陡然一個激靈,眼中露出狠厲與覺悟之色。
是啊……現在,莫真先生就要死了!這個世界的太陽,他唯一的光源,就要徹底熄滅了!整個世界即將墮入永恆的黑暗!留著這條卑賤的性命,又有什麼意義?!
就算對面真的是來自地獄的魔鬼,只要能換回那顆太陽的光芒,只要能救回那個給予他存在意義的男人,出賣靈魂給魔鬼又如何?!
更何況……對方說了,不會立刻要他的命!代價可以慢慢付!
只要……只要用這一次!只要這一次能救下莫真先生!以後……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成交——!!!”
沒有半分遲疑,沒有一絲猶豫!
共平的聲音裡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用盡全身的力氣,他將自己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了對方那隻冰冷蒼白的手掌上!
啪!
就在雙掌相觸的剎那!
穿著黑色西裝的“共平”眼中,那原本黑洞般的虛無深處,驟然爆發出兩團鮮血般殷紅的赤色光芒!
那光芒中蘊含著無上的威嚴、古老的暴怒、以及……毀滅一切的意志!
【這就對了!】
一個宏大、威嚴、彷彿來自遠古洪荒的聲音,如同億萬雷霆同時轟鳴,瞬間貫穿了共平的靈魂!
那聲音不再平靜,而是充滿了睥睨天下的狂暴與殺意。
【逆我們的……就讓他們統統去死——!!!】
轟隆隆隆——!!!
剎那間!‘
整個黑暗的意識世界,被億萬道撕裂虛空的狂暴雷霆徹底照亮!
每一道閃電都粗壯如龍,閃耀著刺破永恆黑暗的金色光芒!
震耳欲聾的雷鳴如同創世的鼓點,瘋狂地錘擊著世界的壁壘!
在那毀天滅地的雷光風暴中心,那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共平”身影,轟然消散,徹底融入黑暗!
緊接著整個漆黑的世界劇烈的震顫起來!
共平立刻驚恐的發現,這世界的黑,已不再是虛無的黑暗。
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遮天蔽日,無法用言語形容其偉岸與猙獰的……黑色巨龍!
它的鱗片如同最深邃的夜空,巨大的雙翼展開,彷彿能遮蔽整個星辰!
蜿蜒的龍軀盤踞在雷霆的海洋之中,每一寸肌肉都蘊含著足以撕裂大地的力量。
猙獰的龍首高昂,赤金色的豎瞳如同燃燒的恆星,冷漠地俯瞰著下方渺小如塵埃的共平本體。
它張開了佈滿利齒的巨口,發出的並非龍吟,而是足以擊碎世界,宣告王權迴歸的滅世雷鳴!
【我重臨世界之日,諸逆臣皆當死去——!!!】
那聲音如同億萬生靈的悲鳴與雷霆的咆哮交織,宣告著古老王者的歸來與對叛逆者的最終審判!
在現實世界,在七號倉庫那血腥汙穢槍口林立的煉獄之中!
一直僵立不動如同失去靈魂的共平,猛地抬起了頭!
他的雙眼,不再是屬於人類的瞳孔。
而是……一雙蘊含著無盡威嚴與毀滅意志的……龍王之瞳!
這一刻……
王從天降,憤怒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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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劇情發展到現在,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沒有任何的生硬與突兀,其實這本書裡從沒有什麼所謂的玩梗元素,一切都是劇情的伏筆與鋪墊,所以接下來出現什麼,都無需感到驚訝,一切都在莫導的劇本掌控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