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良緣

第5章 賞識.和未婚夫擦肩而過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而在馬衝來時,陳稚魚將手裡早就攥著的粉末狠狠拋去。

粉末迷了馬眼,馬嘶叫抬蹄,將背上的人甩了出去,陳稚魚雖怕,但此時保命的本能讓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抓了把粉,直往地上的人撒去。

下一秒,官兵圍攏,而那人則捂著眼睛痛苦怒吼:“我的眼睛!我看不見了!”

帶領官兵來的,為首的那個人身著寶藍勁服,腰間掛著一枚羊脂玉的玉佩,身形俊逸,眉眼風流,在他下馬時,逃犯已被捆了起來,他稍鬆了口氣,目光落在站在一旁,儼然嚇傻了的姑娘身上。

此刻她攥著拳頭捂在胸口,氣息不穩地由一婢子扶著,饒是受了驚嚇,也瞧得出此女教養良好,不見失態模樣,反倒是一副我見猶憐,楚楚可人。

他大步上前去,慰問了句:“姑娘還好吧?”

變故後,喚夏驚得手都在顫,扶著如今的姑娘,連聲道:“下次這樣危險的情況,姑娘可不能推開奴婢啊!”

陳稚魚方才是下意識的動作,此刻過去了,也覺心有餘悸,只點了點頭,正在思索什麼,耳邊傳來一道溫潤的問候,她抬眼看去,便見一青年男子站在一旁,她微咽,僵硬地點了下頭。

“多謝關心,還好。”

那男子目光落在她還緊攥的手,那手上還有些粉末,不由地問:“姑娘方才撒出來的粉是何物?”

陳稚魚這會緩過神來了,反應過來是官差在問話,也不隱瞞什麼,直道:“出門在外,自制的一些迷眼粉,對人體無害,只是會短暫地使人失明難以行動。”

後又補充了句:“裡頭的成分不含禁藥。”

那男子看她如此謹慎,微微一笑,道:“姑娘不必緊張,姑娘的馬車走的官道,自然不敢帶違禁物,在下還要多謝姑娘,方才反應迅速,一招制敵,為我們緝拿兇手節省了不少功夫。”

陳稚魚扯了下嘴角,心裡只暗暗想著,是自己運氣好,方才若是行差踏錯一步,此刻怕已經成了那惡徒的刀下冤魂了。

以為此廂事過,幾人便打算離開,卻被那男子攔了一下。

陳稚魚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男子只道:“姑娘方才有功之舉,可同我等回衙門拿賞銀。”

陳稚魚本想搖頭,但一想到此去京城,怕是要不少花費,倒不必在此處清高,便委婉地說:“我們幾人還要趕路,不便停留。”

那男子的目光落在這一行人身上,一個柔弱的姑娘,一箇中年馬伕,一個凌厲的姑娘,還有個應當是打手的男人,這個男人在出事時不在此處,此刻正一臉無措的被訓斥。

看起來確實是風塵僕僕,倒也不在這一點小事上為難人,直接從身上取出一張銀票,遞給了面前的姑娘。

陳稚魚卻不敢接了,遲疑的問:“賞銀,這麼大嗎?”

聽了這話,男子爽朗一笑,說:“一是賞銀,二是在下對姑娘的機敏歎服,姑娘放心,這是姑娘該得的。”

他倒是一副大度的樣子,而對陳稚魚來說,沒什麼不能拿的,往年跟著師父給人治病也都是要收費的,顯然她方才的舉動,拿下的那個惡徒,值這麼多賞銀。

當下,便大大方方地收下了他遞來的銀票,對他福身行禮,說了幾句客套話後,便帶著自己的人先行離開了。

那男子看了一眼,笑著上了馬,回了縣衙。

縣衙內,一玄衣男人身形挺括,站在書架邊翻閱賬冊,露出的半張臉,狹長的雙眸,高挺的鼻樑,略顯鋒利的下顎線,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

男子笑著進屋,與他說起今日見聞。

“那歹人倒是慌不擇路,見了本宮的馬欲要殺出重圍,你猜怎麼著?”

不等書架旁的男人回話,他走到一邊坐下,自問自答一般,道:“城口的官道上,他欲縱馬行兇,反被一小姑娘將了一軍,連人帶馬一併落地,你真應該親眼去看看,那姑娘看著弱不禁風,出手倒是快準狠,尤其是那一雙眼,驚慌卻不失穩妥,年紀小小卻也拿得住,嘖嘖。”

一旁的小官人還附和說:“咱們殿下難得見到這般爽利的姑娘,一高興,自掏了腰包給了筆不菲的賞銀呢!”

男人捏了捏鼻樑,腦海不知為何,在他說起那雙眼時,一閃而過的是母親當時給自己看的那幅畫像,畫像裡的人,目光純淨而溫和,似乎萬事萬物皆不入眼,超凡脫俗,令人一見難忘。

念頭只是一時,他眉宇間頗有幾分無奈,不知是該嘆這位太子殿下豪擲千金的舉動,和方才自己不留神的開小差,還是頭疼眼前的爛賬。

“殿下不若先看看您面前堆積的賬目吧。”

男人說完,又將手裡的那本放了過去,黑眸中滿是冷凝。

“那貪賊吃的油光水滑,其家眷皆金銀在身,家中幼女的食碗都是金子做的,反觀這縣裡的百姓,多的是飢不飽腹,賣兒賣女,以縣裡每年的收成,何至於此。”

談起正事,太子也沒了什麼笑,方才的事暫且拋之腦後,與面前的男人商討起來:“子摯,這個何守午外在養了......”

此時,陳稚魚等人駛離清河縣,不知與她名義上的未婚夫擦肩而過。

馬車上,馬伕還在對那打手疾語不止,陳稚魚從那驚險中回過神來,便溫聲勸了兩句,馬伕也就收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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