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良緣

第38章 朝堂驚變,夫妻弔唁(劇情線,勿跳章 )

陸太師閉了閉眼,掩去眼裡的水光,說道:“帶著夫人,有何去不得,人都走了,讓孩子去看看,儘儘心吧。”陸夫人便無言了,只長嘆了口氣,說:“真是造孽啊……”

夜色寂靜,晚間出行,還是有些涼意,陳稚魚穿得不算單薄,但她看著細瘦,陸曜總怕她冷一般,上了馬車以後,便將她攬在懷中,二人無話,只是依偎著。

頗有些喧鬧的街道,都未能驅散這股寒意,馬車到了張府時,張府已經聚集了一些人了,大都是得了訊息便來的同僚,或是與張家極近的那幾家,值得一提的是,太子與二皇子的車架竟也在。

看到來了這麼多人時,陸曜還猶豫了一瞬,在想要不要讓稚魚回車上待著,但再往裡一走,便是很多的女眷,這時,陳稚魚走在他身邊,將他的胳膊挽住,目不斜視,道:“帶上家眷便是人與人之間的人情,大少爺若是一個人來,少不得被人曲解。”

陸曜目光微深,側眸看她,倒不想她如此細緻,也是擔得起蕙質蘭心那四個字。

拍了拍她的手,帶著她一同進了張府。

張府的下人直接將他們引去了張瑜的院子,張瑜的妻子楊氏來接待陳稚魚,兩人去了女眷處待著,陸曜則進了張瑜的寢臥,看到他時,腳步都停了一下。

向來嬉笑耍寶的張瑜,此刻鬍子拉碴的仰倒在床榻上,雙目無神的盯著某一處,床邊小廝跪著低頭抽泣,陸曜走過去,眼眸猩紅,令小廝走遠了些,才在床邊坐下,道:“怎麼在屋裡躲著,外頭來了許多人。”

聽到他的聲音,張瑜的目光才有點活氣兒,眼珠子轉了一下,看著他神態虛弱的扯了下嘴角,道:“我身上沒有力氣,起不來,太子殿下準我進屋的。”

聽到這麼一句,陸曜連忙別過臉去,深吸了口氣,抬手狠狠地抹了把臉,道:“你是張叔父的長子,這個時候需要你主持大局,二皇子也來了,你起來,走不動我扶你。”

張瑜默了片刻,才朝他伸手,被他拉住後,聲音虛浮的說:“子摯,你能來真好,你替我撐一撐。”

陸曜咬著牙,繃著臉什麼也說不出來。

張家長子這夜,在父親榻前哭暈了數次,外人皆感嘆張家子孝心至深。

收斂遺容時,張母昏厥了過去,由長媳楊氏並張家其他幾位嫂媳一同守著。

陳稚魚站在靜處,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耳邊是一些肝腸寸斷的哭聲,她聽得心裡沉甸甸的,一時只覺喘不過氣來,目光落在跟隨張家長子身邊的陸曜身上,二人目光時有碰撞,總能看見他眼底化不開的悲傷。

她不知曉這位中年的尚書大人遭遇了這禍事,究竟是意外,還是被人算計,她沒有太敏銳的政治嗅覺,但也知道,今夜處處皆有令人疑心的地方。

陸家被疑,從而斷了世族間的聯姻,大伯一家在邊關多次受到迫害,然後就是現在,張家出事。

怎麼看,都是與陸家近的人家,都接連出事了。

往深了說,是與太子近的人臣,都出事了。

所以,越看越覺得不像是意外,更像是誰做的局,叫太子黨一個個陷了進去。

她能想到這些,這裡的人人精一般,又怎會想不到呢?

身邊有婦人惋惜張大人正值壯年就這麼去了,話題延伸著到了今夜到來的太子和二皇子兩人。

不愧是天家皇子,皆氣度不凡,兩人一人背對著,一人側對著,陳稚魚只看清了二皇子的臉,或許是先入為主了,怎麼看都覺得那二皇子面相陰柔,為人無情。

至於太子,光看背影都如松挺拔,想來是個正派人物。

這想法偏心到不行,也不只是因為陸家支援皇太子,更多的是因為二皇子妃,叫她對這位天家皇子的初印象很差。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灼熱,門內那側站著的人抬眸朝她處看了一眼,神色微怔,在他看過來時,陳稚魚忙轉了方向,故作同丫鬟說話,並未察覺模樣。

穿過木質大門,一清麗素約的美人站在燈籠旁,柔光打在她秀美的側臉上,神態含情,目光如水,霎時便抓去了他的目光。

察覺到他短暫的失神,太子抱著手臂往後看了眼,只見一屋的婦人,便轉頭與二弟說:“二弟在看什麼?那邊都是女眷,一直盯著看,不合適。”

二皇子收回目光,看向這位大哥,微微笑道:“見了一陌生人,不知是誰。”

太子:“都是各官員家的女眷,二弟未必個個都見過。”

二皇子只笑笑,未作他言。

早在太子看過來時,陳稚魚就背過身去了,她不確定二皇子剛才看過來是看誰,但也不想自己被發現,同喚夏走到一邊,同就近的婦人點頭示意後,便沒有聲響了。

……

太子與二皇子是前後腳走的,兩人走時,一眾人都低下了頭去,女眷更是往別的屋子去,是以,二皇子本想靠近再看清楚一些,也沒那個機會了,上了自己的馬車後,他靠在車壁,與身邊的小太監順兒說:“想辦法查一查,今晚到尚書府的都有哪些人,尤其是年輕漂亮的女眷。”

順兒只當是查與張府相近的關係,但聽到後一句話時,頭深深埋了下去,掩住眼裡的驚濤駭浪。

查人不稀奇,查女眷也說得過去,但殿下特意說明了是年輕的漂亮的女眷,那就很有問題了。

此事暫且不談,就說兩位最高身份的走了,其他人待了會兒,天色愈發晚了,也都紛紛告退,只有張家親戚和陸曜夫妻還未離開,這個時候,陳稚魚被楊氏安置在了屋裡,同張家女眷待在一處,張家最大的掌權人離世,屋裡的氣氛直叫人要跟著流淚。

陳稚魚本是感情豐沛之人,小時有哪家老人過世,便是不認識的,也會跟著哭兩聲,此時面對這群人的嚎哭,又哪能忍得住?

陸曜陪在張瑜身邊,過了許久見他能站得住了,才鬆開了扶著他的手,再與他一同跪在邊上燒紙。

靈堂內,火光印在兩人臉上,張瑜眼裡都是紅血絲,他說:“我爹,是被人害死的。”

陸曜頓時凝神,目光如狼般環視了四周,見四下無人,只有守在門口的張家小廝,才壓低了聲音說:“你可察覺了什麼?”

張瑜看著面前的棺槨,道:“他的指甲裡,有抓破的人皮,腳腕也有輕微扭傷。”

陸曜蹙眉:“若是如此,便請仵作來驗,只是要委屈張叔父,但也能還他的公道!”

張瑜呼吸急促了一陣,雙眼的淚上湧,半晌才剋制住,他微微搖頭,咬著牙道:“父親當時帶著暗影,他出事後,暗影找到他時,尚存著一口氣,他告訴暗影,有人害他,莫要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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