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良緣

第37章 來月事了

這時,陸夫人都沒說話,陳稚魚卻開了口,她說:“大姐說這話好沒道理,大姐也姓陸,如何就不能待在家裡?外人又不是自家人,隨地她們說去,別人家不心疼女兒,陸家卻是疼的。”

陸夫人讚許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對陸菀說:“瞧見沒,你這弟媳比你小都知這道理,偏你都是做母親的人了,還拿這歪話來氣我。”

陸菀沒想到新進門的媳婦會為自己說話,也不曾從叔母面上看到一絲不悅,丈夫死後,母親擔心她一個人出什麼事,便將她接回家過了段日子,只是,饒是父親如此疼愛她,見她回了孃家時日過久以後,也責怪母親不為家中未出嫁的女兒考慮。

她知道父親不是厭惡她,只是人口如利劍,她嫁了人,冠了夫姓,夫死從子,按道理來說,她應當在袁府將孩兒撫養長大,母家可以接濟,她卻不能真的回去,袁家那些族老對她寡居後帶著孩子回奔母家可是曾尋過她的,只是母親向來護短,都給頂了回去。

世俗不容寡婦回門,她也知道陸家還有很多未出嫁的妹妹,便也自覺,可叔母和陳氏的反應,實在叫她這個向來剛強的性子,都要軟得一塌糊塗了。

“房子不必找了,我們與大伯這一代也未分家,你們都且安心地在家裡住下,你是陸家長女,又曾與夫在邊關磨鍊心性,有你在這些妹妹身邊,也能給她們做個榜樣。”

一時間,屋內氣氛和洽,陸菀心口一塊大石頭落地,才真正有了歸屬感。

京城,多少年沒回來了,本該是陌生的地方,卻叫她如此親切。

飯後陳稚魚同張媛媛先離開了慕青院,陸夫人才問陸菀:“方才你想說什麼,大伯他怎麼了?”

陸菀想起方才的未盡之語,深吸了口氣,才道:“此事也是父親的猜測,我私下說與叔母聽,等叔母背與叔父。”

陸夫人點點頭。

陸菀神情嚴肅道:“父親猜測,木家應是上了二皇子的船。”

陸夫人瞳孔一縮,頓時坐直了身體,面容肅穆地看著她:“此事可有依據?”

陸菀擰著眉頭,思索著父親當時說那話的模樣,道:“兩年前,父親身邊有一位副將,傷了腿便從戰線退下回了老鄉,再被提拔上來的是孫家嫡子孫尚恩,叔母可知他的正室,乃是木家旁支的嫡小姐。”

京中貴族的關係,大都有一點牽扯,但,也不能因為孫木結親,便判定木家歸順了雲貴妃所出的二皇子吧?

見叔母尚有疑色,陸菀又說:“父親說,年前叔父和曜兒阿弟被斥,便能見眉目了,若叔父叔母對此不敢確信,便靜待其變,只消看看那木家姑娘,最終會嫁與何人。”

陸夫人愣住,神色逐漸複雜起來。

此事還未得到印證,朝堂上的一次任命變動,便讓陸夫人信了八分。

兵部尚書張侍民於登山之時失足跌落懸崖,令殿閣大學士木原霖任兵部尚書一職,撫慰張家金銀無數,特命其長子張千戶張瑜,次子灃縣知州張極,解職丁憂,為其父守孝,為期三年。

這一變故屬實令人猝不及防,原本穩定的張家一時落敗,木家確實拔地而起,一時風光無量。

當日晚間陸曜回來時,面如黑夜,砸碎了一套青瓷茶具,驚得陳稚魚立在一邊擔憂不定地看著他。

從喆文那兒打聽到一些情況後,她在原地站了站,回到裡屋,換了一身白衣,再回到陸曜身邊,道:“大少爺若是不放心,我同你一起去張家待會兒。”

陸曜抬頭看她,見她朱環配飾皆落,臉上的粉黛也卸去,一身素潔,乾乾淨淨的模樣,他忽然起身將她抱住,聲音哽咽道:“張叔父小時經常馱著我和他的兩個兒子採青打獵,我與張瑜張極,更是手足情重!”

陳稚魚不曉得這些,只知道他失魂落魄地坐了許久,若非是重要的人,又怎會如此失態?

陳稚魚更不曉得的是,她不知道這些事是因為她與陸曜相處過短,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而京中,也少有人知道陸家與張家,原也是極好的,好到正如同生一般。

張家任兵部,陸家任太師,更有邊關的百萬雄兵在陸長房手中,有些時候為了避嫌,故不做親近之舉。

“我知你難受,你同張家公子皆為朝廷效力,也是同朝為官了,今夜便帶著家眷,去慰問弔唁,我會為你打掩護的。”

陸曜鬆開了她,明知此時最好是不要去,但看著她清潤又堅定地目光,他深吸了口氣,拉過她的手,一點熱流傳過來,也叫他心裡熱乎了一下。

兩人就著夜色出門去,那邊得知訊息的陸夫人蹙了眉頭,看向垂首坐在一邊,黯然神傷的丈夫,猶豫了片刻,還是問了句:“他們這時去,當真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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