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才與大少爺分析過的,也讓她憂慮在心。
“此事,我回去查,這段時間她禁居,也不會再惹什麼是非,你先回去吧。”
得了話,陳稚魚鬆了口氣,福身退下。
其實,她有意將話說在前頭,就是怕婆母存了檢驗她的心思,要她去查此事。
在京中,自己一無人脈二無權勢,查這種隱秘之事,一個不慎洩露了訊息,那她就把陸芸給害了。
……
回到止戈院,人剛坐下,讓喚夏將繡衣拿了來,抓緊了時間繡了幾個地方,檢查之際,雙春捧著一個小食盒進來了。
“少夫人,這是鄭姨娘送來的,說是廚房新做的小甜品,讓您嚐嚐鮮。”
陳稚魚稍有訝異,將食盒接了過來,盒蓋一開,濃郁的奶香味撲鼻而來,裡頭白兔造型的奶制甜品擺放整齊,這樣的吃食,多是哄小姑娘們開心,她笑了笑,大約曉得,鄭姨娘突然送東西來是為何。
將食盒放在一邊,陳稚魚走去內室,從妝奩拿出一對銀釵,用絹子包好以後,讓雙春送去給陸萱。
雙春利落,領了東西不敢耽擱立馬就去了。
喚夏咂舌:“一盒點心就換了您兩支銀釵啊……”
陳稚魚看了她一眼,嘴角掛著溫柔的笑,說道:“這點心,應當是鄭姨娘親手做的,情意的分量金銀不可比較。”
“可鄭姨娘為何突然送東西來?也不怕叫夫人知道她私下與您來往?”
陳稚魚搖頭,道:“後院的人,有來往很正常,既不是送錢財賄賂,又有什麼可避諱的,我只是感念,可憐天下父母心吶……”
喚夏還是不甚明白,但見姑娘不願多說,便也不再多問。
對此事不明白的何止喚夏,得知姨娘親手做了拿手甜品,都未給她留著,全都送去了止戈院,既不是送去給大哥哥就罷,竟是送給那個鄉下女?
陸萱蹙眉,不悅道:“姨娘怎麼想的?送給母親,送給大哥哥,再不濟送給方夫人,怎就給了那個人?”
鄭姨娘性子儒弱,向來連大聲說話都不會,面對女兒的盤問,也只是溫柔笑笑,與她解釋:“她是你嫂嫂,以後你的婚事,或許也要靠她出力,如今咱們近一些,你嫂嫂眼裡有你,以後有什麼好事,也會念著你。”
聽了這話,陸萱哈笑了一聲,看向姨娘的眼神帶著不可置信:“姨娘沒做夢吧,我的婚事自有母親做主,何時輪得到她了?再說了,鄉下女見過什麼好東西?別說出去丟醜嘍!”
看女兒臉色譏諷,鄭姨娘擔憂地蹙起眉頭,憂心忡忡道:“你可不能這麼想,那是你大哥哥的妻子,你得敬著,我瞧著,她是個有本事的,假以時日,便會在陸府站穩腳跟,如今看夫人也是願意培養,上次不還說,以後你們幾個的婚事,都有她來……”
“姨娘!”陸萱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神色不耐道:“姨娘連客套話都聽不出嗎?母親不過是人前給她留臉面罷了,你還真當母親放心把陸家的未來交給她啊!最後陸芸的婚事,不也只是說了一嘴而已嗎?”
面對這個生她的姨娘,陸萱時常不耐,自己懦弱就算了,還不知如何才是為自己好,眼巴巴的去巴結個上不得檯面的人,卻不知多在母親跟前伺候賣好,她若能有方夫人一半,自己又何至於比不過那個胖子!
鄭姨娘還想說什麼,陸萱便道:“別說你那套了,趁著時間還早,趕緊再做一份,我好趁晚飯前給母親送去。”
姨娘是越老越糊塗,子女的婚事哪有嫂嫂辦的?不討好正經的夫人還在想什麼?
面對女兒的不耐,鄭姨娘蹙著眉頭,但不忍心斥責,搖著頭垂著腦袋離開了,走前還喃喃:“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姨娘怎會害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