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萱險些被氣得倒仰,壓根沒想到,陸芸竟說翻臉就翻臉,裝的那麼無辜,好像真的不是她說的一樣。
她兩步走上前,不可置通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分明就是你告訴我的,否則我吃多了撐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去誣告自己的嫂嫂?若非你信誓旦旦,我又怎麼敢說呢?我還當真以為自己為家裡除害了,沒想到你竟坑我!”
陸萱氣急敗壞,從陸芸否認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被這人給坑害了,無論此事是真是假,陸芸確確實實是算計她了,借用她的口,讓她去得罪陳稚魚。
如今眼見大哥哥一副要為陳稚魚撐腰的樣子,看形勢不利,立馬矢口否認,而在眾人看來,可不就是與她沒關係嗎?一直以來都是她蹦在前面,她陸芸可是乾乾淨淨!
陸芸蹙起眉頭,心裡暗暗告訴自己,此時要鎮定,若被她的情緒挑撥起來,越激動越容易露餡。
陸萱越激動,她便越沉靜,等她一通說完,才說道:“萱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歡你嫂嫂,可這是你們的事,和我無關呀,平時私底下你就總在我面前說她的不是,我還好心勸你,如今你惹了事就想往我頭上推,讓我和你一起共擔責任,我多冤啊……”
說罷,蹙起眉頭,滿腹黯然神傷模樣。
陸萱一下子就蒙了,沒想到他不承認就算了,竟還拿兩人私底下說的話到檯面上說,這人是真的想置她於死地啊!
陸萱抖了起來,不是激動,而是害怕,她發覺形式不利於自己,看屋裡所有人的眼神,都不信她,陸芸徹底將自己摘乾淨了,現在反成了自己這個小姑子,對大嫂有不滿,才藉機誣告她,此事一旦蓋棺定論,她的名聲就別想要了。
身體抖著,眼淚不自覺地就滑落了出來,她咬著牙,“嗚嗚”的聲音從喉嚨裡發了出來。
看她們狗咬狗,陳稚魚冷眼看著,見那邊陸茵正要開口,便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莫要牽扯進來,剛收回視線,便見陸曜看著自己,陳稚魚也看他,對視了一眼,她站了起來,走到陸萱身邊,看她驚怕地哭,嘴裡不住道:“話明明是我們一起說的,可你現在全都栽到我頭上,這事情也明明都是你告訴我的,你不過就是知道沒有見證人,所以此事就能抵賴了……你這人怎麼這麼壞?!”
陳稚魚深吸了口氣,看向兩人,冷冷道:“你們倆的話說夠了嗎?若沒說夠,私下再去辯,現在該由我說了。”
當事人一出場,場面就鎮定了下來,不再看兩人互相攀咬,而是看這個被他們誣陷的當事人是何說法。
陸萱面對陳稚魚眼下是心虛的,她不想承認自己做錯了,但是此事確實不利於她,拿不出證據的時候,她說的一切都成了空白。
陸芸則收了勢頭,眼神晦澀,看了冷臉的陳稚魚一眼。
陸萱不長腦子,隨隨便便就能叫她啞口無言,可這個陳稚魚她是領教過的,索性這件事情明面上與自己沒有關係,饒是這個陳稚魚再有本事,也不能給她強安罪名吧?
見兩人消停下來,陳稚魚才繼續說:“如今,你可是承認此事是誣告了,對吧?”說著話,她看向陸萱,眼眸裡平靜得彷彿一潭死水,與陸曜剛進門時的眼神如出一轍。
好似只是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陸萱緊抿著唇,因剛才的過於激動,還有有苦難言的委屈,令她話也說不好,一開口就成了哭,拳頭捏緊了想剋制住這沒用的情緒,但渾身依舊顫抖著。
“我也不知道了,分明她告訴我,我信了才說的,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變卦,她想害我,也想害你,可你不會信我的,對不對?”
陳稚魚冷冷一哼:“我為何要信你?自你那天汙衊我變賣東西的時候,你大哥哥便說了,凡事都要講證據,讓你拿出證據來,今天此事本可以就這麼過去,也是你不依不饒,你若有證據,那可以這麼有底氣地與我說話,可實則你沒有拿得出手的證據,倒叫我看了半天的好戲,你以為你拉個人唱一齣戲,我就能覺得你是無辜了?”
陸萱哭得頭腦發昏,見她果真不信自己,只覺百口莫辯,又曉得自己沒什麼可說的,正如她到了現在也不信,她陳稚魚就是個純善的好人,只是沒有拿到證據罷了,但是這般孤立無援的境地,百口莫辯的憋屈,讓陸萱一時之間竟有些受不住了。
“……那你想如何?”
見她還這般強橫,陸曜正要上前來,陳稚魚一個眼神過去,就讓他停在了原地。
後院中,姑娘之間的事情,還是得是由她自己去解決。
陳稚魚說:“事到如此,你沒有證據證明我做過,那你是不是先該給我道個歉?”
陸萱頓時扭曲了表情,她是極不甘的,但下一刻,就聽到她繼續說道:“作為陸家的姑娘,受過良好的教養,做錯了事,總不會不敢承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