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晚。
斯嘉麗準時來到一棟普通的聯排別墅前。
她沒有將車停在最近的停車場,而是直接停在了路邊。
不出意外的話,半小時後就會收到罰單,一小時後,擋風玻璃上就會被貼上那種只有繳納罰款才能取下的違停塑膠板。
但她並不在意這些——或者說,她確信自己用不了一小時就能解決目標離開這裡。
停車場車輛太多,萬一出入口被堵住,那她可就進退兩難了。
開啟化妝鏡,斯嘉麗仔細補了補妝。既然是家庭晚宴,自然不需要像正式酒會那樣盛裝出席。
她只穿了一件得體的休閒西裝,但妝容卻格外精緻,明豔動人。
鏡中的自己讓斯嘉麗凝視了十幾秒。
最終她合上鏡子,將一把跳刀和兩把微型手槍分別藏好,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邁入夜色中。
門鈴響後不過幾秒,大門應聲而開。
“斯嘉~~”
平日總是一身職業裝的安妮,今天罕見地穿了件白色毛衣,搭配她那和藹的笑容,顯得格外慈祥。
“你來晚了些,就等你了。”
“路上堵車,我順路買了您最愛的櫻桃蛋糕派。”
“哈哈哈,還是你這丫頭最貼心。”
兩人在門口擁抱寒暄了好一會兒才關門步入屋內。
作為國土安全域性後勤主管,安妮的年薪和隱形收入加起來妥妥超過七位數,堪稱隱形的富婆。
但她卻低調地住在這棟普通聯排別墅裡,周圍鄰居都以為這位氣質不凡的女士是某公司的設計師或會計師,誰能想到這個看似和藹可親的女人竟是安全域性未來的副局長?
斯嘉麗捧著蛋糕派,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
當她穿過玄關進入大廳時,雖然笑容未變,瞳孔卻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縮。
據她所知,年過七旬的安妮幾乎沒有親人,終身未婚,也未曾收養子女,唯一的親屬是已故兄長的獨女。
然而此刻,寬敞的大廳裡竟聚集了十餘人,既有安妮的貼身警衛,也有局裡的同僚。
這出乎意料的賓客陣容讓斯嘉麗內心泛起波瀾,計劃被打亂的焦躁感油然而生。
“斯嘉!別站著發呆,快過來坐!”
公爵杜克熱情招手,拍了拍身旁的沙發。
沒錯,這個莽漢也在安妮的邀請之列。
未來副局長的邀約,杜克再忙也要抽空赴約。
“你們先聊,我去廚房看看,大約半小時後開餐。”安妮輕拍斯嘉麗的肩膀,向眾人微笑頷首後便走向廚房。
面對眾人目光,斯嘉麗神色自若地將櫻桃派放在茶几上,在杜克身旁落座。
“主管邀請你的?”她壓低聲音問道。
“不然呢?”杜克晃著威士忌杯,略帶醉意,“我可不像你是主管的心腹,能隨意登門。這地方真夠偏的,繞了好久才找到,路上還順手教訓了幾個鬧事的倪哥。”
這傢伙顯然已經喝了不少,說話都變的口無遮攔了起來。
斯嘉麗擔心他酒後失態,用手肘輕撞提醒。
但杜克似乎心情極差,仰頭灌下大半杯威士忌後,又起身要去酒櫃續杯。
斯嘉麗皺眉跟上,一把奪過酒瓶:“這裡不是基地,是主管家!大廳裡坐著四五個局裡高層,你想讓他們看到行動隊副隊長醉醺醺的樣子嗎?”
“少管我!”杜克奪回酒瓶,一飲而盡:“這種場合就該多喝點。”
斯嘉麗迅速掃視大廳,確認無人注意這邊後,一個利落的擒拿手扣住杜克胳膊,將他腦袋按在酒櫃上。
“你到底怎麼回事?以前可從沒見你這樣酗酒!”她壓低聲音呵斥,隨即語氣稍緩:“有什麼心事可以跟我說,難道連我都不信任了?”
杜克苦笑一聲,聲音嘶啞:“斯嘉,我可能要離開阿美莉卡了。”
“什麼?”斯嘉麗一愣,“安全域性批准你辭職了?”
“不是。”杜克搖頭嘆息,“主管說歐洲分部缺人,要調我過去。”
“歐洲.”
斯嘉麗鬆開鉗制,替他揉了揉胳膊,“這段時間本土恐襲頻發,歐洲反而更安全些,去那邊未必是壞事。”
杜克搖頭:“你瞭解我,我不怕危險。我怕的是.再沒機會給兄弟們報仇。”
斯嘉麗一怔,看著面前痛苦掙扎的戰友,沉默不語。
“這些日子,我每次閉眼都能看到開傘索他們的臉,他們好像在責怪我臨陣脫逃,苟且偷生。”
杜克握緊拳頭,“我知道不是羅夏對手,但從沒放棄過復仇計劃。可要是去了歐洲,恐怕就再沒機會手刃仇人!”
斯嘉麗眼神閃爍。
若讓他知道舊金山恐襲時,自己就是給羅夏傳遞訊息的內應,恐怕這傢伙會絕望的發瘋。
她注視著因愧疚自責而面容扭曲的杜克,不由想起曾經的隊友們——開傘索、蛇眼、閃電、船長.
要說悔恨,斯嘉麗並沒有。
在記憶恢復、得知身世真相的那一刻,她對安全域性只剩滿腔恨意。
但畢竟朝夕相處訓練多年,共同出生入死,內心難免有些歉疚。
沉默片刻後,斯嘉麗罕見地上前擁抱了杜克。
“對不起,杜克。但我保證,終有一天會讓真正的罪魁禍首血債血償!”
杜克從未懷疑過斯嘉麗,只當她口中的“罪魁禍首”是指羅夏。
他輕拍斯嘉麗後背,嘆道:“我懂,你的恨意不比我少。盡力而為吧.”
吐露心聲後,杜克不再借酒消愁,他倚在酒櫃邊:“話說回來,你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他朝客廳努了努嘴,“主管去歐洲後,你在局裡就沒了靠山。新局長肯定要掌控行動隊,你這個隊長位置岌岌可危。”
斯嘉麗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過了今晚,她能否活著都是未知數,更別提什麼隊長職位。
兩人又聊了些局裡近況,很快安妮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晚餐準備就緒,該用餐了。
杜克整了整領口,放下酒杯正要過去,卻被斯嘉麗一把拉住。
回頭只見她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眉宇間殺氣凜然。
“怎麼了,斯嘉?”
“答應我,杜克。”她聲音低沉,“待會無論發生什麼,都當沒看見,好嗎?”
“你”杜克困惑道,“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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