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行禮後抬頭的間隙,傅柔的視線在這位極少露面的大理寺少卿身上停留了一陣。
重活一世,極具攻擊性的長相已經對她起不到什麼吸引作用了。
林晟於她而言,反而不如蘇恪這種眉眼間帶著溫潤氣韻的少年郎看得順眼。
只是終歸只算是順眼,沒有旁的情緒包含在裡面。
蘇恪眼底始終帶著散不盡的疏離,似是不想與身邊人產生什麼交集,更不想在人群中突出。
“救人是我本職所在,這禮中心意,蘇某代大理寺眾人領會了,謝過王爺和傅姑娘。”
在一眾世家子弟的視線注視下,蘇恪收下了禮,把自己從中摘得乾淨,只道將這五卷《江湖懸案錄》存放在大理寺的卷宗室中,以作查案參考。隨後,他便以查案為由早早退席了。
在場幾人第一次注意到了那抹快要消失在府門轉角的身影。
宣王側著目光看了那人一眼。
任他再怎麼對後輩之間的情事愚鈍,也注意到了自家女兒剛剛那一刻的失神。
阿柔已經過了及笄禮,他也是時候開始物色良婿了。
雖然此事不急,但他也在心底記下了蘇恪這個名字。
除卻家室……
宣王在心底輕嘆一聲,一時未有定論。
這幾人中,留意到蘇柔情緒變化的,也包括林晟。
他一向喜歡清靜,不想同不相干的人有什麼交集,懶得應酬。
此時,因著前幾日那塊紫衣布料勾起的疑惑,他反而比蘇恪在此停留的時間更長。
生於貴胄之家,他雖不能保證自己時刻保持著笑顏示人,但避重就輕的同宣王說幾句話還是不難的。兩人之間談論的話題是大梁境內的水渠修築,
傅柔在一旁偶爾添話,臉上始終帶著淡泊疏離的笑意,每次開口都會避開林晟的視線。
林晟本就有些留意這位宣王府的嫡女,此時也敏銳的察覺到了她在言語間對自己流露出的“牴觸”。
直到散席,他也只從對方口中聽到過幾句道謝。
回到義王府時,天色已近昏黃。
林晟打量著小廝呈上來的謝禮,眼前忽然浮現出傅柔那副不鹹不淡的神態。
“林世子的恩情,傅柔定當銘記在心。”
“被林世子這般身段容貌冠絕京都的人相救,當真是我的榮幸。”
唯有前一句聽著有些誠意。
至於後一句……
想到那人轉身時眼底瞬間滅下去的光,林晟嗤笑一聲,不再分神。
他手腕輕輕一抖,短刀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寒芒,褪去刀鞘,靈動便攜。
這柄鞘外刻著”流光“的短刀,還算合他心意。
刀身修長而短,寒芒凜冽,一股冷峻之氣隱隱透於鞘外。
只是收鞘的瞬間,指腹在刀柄末梢觸到了細微的凸起。
那圓柄上是有稜角的。
林晟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前朝刀匠大師的遺作上,也會存有紕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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