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的冰涼觸感從指尖傳來。
他站直身體,將鑰匙重新塞回葉冰依冰冷僵硬的掌心。
在她手指下意識蜷縮握住鑰匙的瞬間,簫羽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音量,一字一頓地說道:“下次想找茬,先管好自己的尾巴。”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氣息幾乎拂過她的耳廓,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壓迫感。
葉冰依身體控制不住地輕顫了一下。
簫羽頓了頓,補充道:“還有,離小真遠點。”
這句話,他說得極輕,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決絕。
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前面所有的鋪墊,所有的揭露,都是為了這最後一句警告。
他只能用這種方法保護自己心愛的人。
前幾日他幫葉冰依解圍,以為這個小姨子變的善解人意了,結果沒過一個月又回到了刁蠻的樣子,真的是無語。
葉冰依猛地攥緊了手中的鑰匙,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的皮肉裡。
她想反駁,想尖叫,想把這個可惡的傢伙撕碎,但迎上簫羽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
那雙眼睛裡沒有憤怒,沒有嘲諷,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冷漠,讓她從心底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你放肆!”葉立群的怒吼終於如同炸雷般在樓梯間炸響。
他快步走下剩下的幾級臺階,幾步就到了兩人面前,強大的氣場瞬間籠罩了整個空間。
他先是看了一眼臉色難看到極點的女兒,然後怒視著簫羽:“誰給你的膽子,敢在葉家這樣對冰依說話?”
空氣彷彿凝固了。走廊的燈光似乎也暗淡了幾分。
簫羽終於緩緩轉過身,看向這位真正的一家之主。
他沒有畏懼,也沒有退縮,只是平靜地迎向葉立群的怒火。
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意味著什麼,也預料到了葉立群的反應。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簫羽的語氣沒有絲毫改變,依舊是那種不帶個人情感的平鋪直敘。
“事實?”葉立群怒極反笑,“你的意思是冰依在外面受了委屈,你還要在這裡給她難堪?簫羽,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簫羽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心中一片冷然,又是身份。
在這個家裡,身份和規矩似乎是衡量一切的準則。
他沒有再與葉立群爭辯什麼。他想說的話,已經對葉冰依說完了。
至於葉立群會如何處置,他並不在乎。
至少,他讓葉冰依清楚,簫真不是她可以隨意拿捏的。
葉冰依站在一旁,低著頭,肩膀微微聳動,不知是氣的還是怕的。
走廊裡,父女兩人,還有他,形成一種詭異的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