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秋那時還沒結婚,正是年輕氣盛之時,咽不下這口氣,有一天帶了人埋伏在王老師必經之路,王老師騎著摩托車路過時,被他們揪了下來一頓好打,打了還告訴他,冤有頭債有主,他是黃強的兒子,再敢鬧,連王老師的小兒子一起打。
這一件事後,王老師毫不猶豫地報了警。
隨後,派出所所長帶人來到黃強家抓人,黃強也對黃小秋的做法很生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派出所所長囂張地把人押走。
但是,他老婆不幹了,又哭又鬧,隨後一群黃小秋的兄弟過來,一幫黃強的親戚趕來,最主要的是那些芒編廠的朋友也都來了,都說要直接去到政府鬧,黃強覺得退伍軍人到政府去鬧不合適,可是當時群情激憤,去了幾百個人,有黃氏一族的,有芒編廠員工和老闆,還有不少早就對心懷不滿的人。
政府當時的態度相當剋制,並不想鬧成群體事件,可是人多的局面很麻煩,而且有些人早就積累了不滿情緒,名義是幫黃強說話,實際上只是找到了情緒發洩的地方,導致有一個民警不慎推倒其中一人後,立刻爆發了衝突,燒了車輛,還傷了兩個警察。
這件事最終因為王老師出具諒解書,而讓派出所放了黃小秋而平息,但是事情並沒有真正結束,後來又有警察被人偷偷伏擊打傷,隨後又找到了傷人者並判了刑,導致裂痕越來越大。
到現在,警民之間,幾乎就是水火不容。
“丟他老母,明明是姓王的先搞的事,我們把飯菜炒好了,他過來就想獨食,還打算不留一點湯給我們,政府向著他,派出所也向著他,什麼原因,塞的這個多嘛……”黃強一個朋友做出一個數錢的動作。
“他當然捨得給了,反正錢都是生搶的,不像我們的錢都是一分一分攢出來的,沒閒錢給。”
陸源道:“明白,你們想要的就是公平,誰遇到不公平,都不可能服氣。”
“就是這樣,就是政府和派出所那些狗,沒把我們當人,看到姓王的識幾個字,捨得給錢他們花,就偏著他,恨不得讓我們嘴裡的東西都吐出來給那姓王的吃。誰服他們?”大家都在憤憤不平。
“只要公平就行,如果不公平,換誰也不答應的。我就說說我自己吧,我其實是縣城人……”
“非農的?”
大家都非常羨慕。
那個時候還沒有大量商品房出現,農民進城對於這些落後地方的農民來說還是相當不容易。出身縣城的非農人口,大家都是相當羨慕的。
“對。”
“那不對呀,你縣城的,非農的,又是連長,那他們讓你到這裡來,是當所長的嗎?”
“不是,來這裡就當一個普通警員。”
“什麼?為什麼是這樣?”
陸源一臉的痛苦和無奈,搖頭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