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金甲力士現身,見到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姜妄,你……你好大膽子!
私改聖旨,玉帝怪罪下來,誰能擔得起?”
姜妄瞥了金甲力士一眼,淡淡道:“怪罪?
回去告訴玉帝,這點小事,我姜妄擔了。
若他不服,讓他來涇河找我。”
他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讓人心悸的氣勢,金甲力士竟不敢反駁,只得低頭應是。
姜妄將改好的聖旨拋回給敖烈,冷聲道:“敖烈,記住,明日辰時三刻,降雨三尺三寸零十八點,一點不多,一點不少。
若敢違旨,我讓涇河一族雞犬不留!”
敖烈接過聖旨,臉色鐵青。
他看著那改動的點數,心頭如壓巨石。
袁守誠算得是四十八點,如今聖旨卻成了十八點,若依聖旨行事,賭約必輸無疑;若違抗聖旨,玉帝之怒他也承受不起。
他咬牙道:“姜妄,你這是要逼我入絕境!”
姜妄冷笑,背過身去,聲音悠悠傳來:“逼你?
敖烈,這世上沒人逼得了你。
賭約是你自己挑起的,怪得了誰?
好自為之吧。”
說罷,他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水府之中。
敖烈呆立原地,手中聖旨似有千鈞之重。
他喃喃道:“袁守誠,姜妄,玉帝……這局棋,到底誰是執子之人?”
殿內寂靜無聲,只有水波盪漾,似在訴說這場即將掀起的滔天風波。
夜色如墨,涇河水府內燈火通明,水晶宮殿中流光溢彩,映得四壁生輝。
涇河龍王敖順端坐於龍椅之上,眉頭緊鎖,手中緊握一卷金光熠熠的御旨,神色間滿是憂慮。
殿下,鼉龍敖烈躬身而立,目光炯炯,語氣中帶著幾分狡黠:“父王,何必如此憂心?
那袁守誠不過一介凡人算卦先生,縱然有些道行,又怎能真窺天機?
此事,兒臣已有妙計。”
敖順聞言,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冀:“哦?
烈兒有何妙計,快快說來!”
他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急切。
近日,他因與那長安城卦師袁守誠打賭,賭的是降雨時辰與點數,賭約看似簡單,卻關係到涇河水族的顏面與他的龍王之威。
若輸了,不但顏面盡失,怕是連天庭的顏面都要受損。
更何況,這賭約背後隱隱透著一股莫名的詭譎,讓他心神不寧。
鼉龍微微一笑,湊近幾分,低聲道:“父王,那袁守誠算得再準,也不過是個凡人,怎知天庭御旨的玄妙?
兒臣聽聞,司法天神姜妄大人曾私下改動了您的降雨御旨,點數與時辰皆有變動。
金甲力士親眼所見,此事已有證人。
父王若按姜妄大人改後的御旨降雨,既能贏了袁守誠,保住我涇河水族的顏面,又因有金甲力士作證,玉帝即便怪罪,也斷不會降下死罪。
退一萬步講,即便天庭追究,姜妄大人乃司法天神,位高權重,此事最終也只會由他擔下,父王何須擔憂?”
敖順聽罷,眼中憂色稍退,捻著龍鬚沉吟片刻,緩緩道:“烈兒此計,果真可行?
姜妄那廝雖是司法天神,但性子桀驁,改動御旨已是僭越之舉,若玉帝震怒,怕是連他也難逃責罰。
吾等若依他行事,會否引火燒身?”
鼉龍擺擺手,信心滿滿:“父王多慮了!
姜妄大人何等人物?
聽說他在天庭連聖人都敢頂撞,玉帝雖貴為三界之主,也未必能輕易動他。
更何況,他既敢改動御旨,定有自己的盤算。
咱們只管按他改後的旨意行事,餘下的事,自有姜妄大人頂著!”
敖順沉思片刻,終是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好!
就依烈兒之計!
明日降雨,吾便按姜妄改動的御旨行事,看那袁守誠還能如何猖狂!”
他一揮龍袍,語氣中帶著幾分狠厲,“若能贏了這賭局,吾定要親自去那卦鋪,砸了他的招牌,讓他知曉我涇河龍王的威嚴!”
鼉龍見父王下定決心,嘴角微微上揚,躬身退下:“父王英明,兒臣這便去準備。”
翌日,長安城上空,九霄雲層翻滾,雷聲隱隱。
涇河龍王敖順親率風雨雷電四將,立於雲端,俯瞰下方繁華的長安城。
他手中金光閃閃的御旨已被展開,上面字跡分明,點數與時辰皆與原旨不同。
敖順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諸將聽令,按旨降雨,點數不得有誤!”
風雨雷電四將齊聲應諾,各自施法。
剎那間,烏雲密佈,狂風呼嘯,雷霆炸響,大雨如注,傾瀉而下。
長安城內,百姓紛紛躲避,街頭巷尾一片喧囂。
敖順凝神計算,雨點如珠,落在城中,點數卻比原旨少了三十點。
他心頭一凜,卻又暗自鬆了口氣:“如此,袁守誠必輸無疑!”
降雨完畢,敖順化作一白衣秀士,頭戴方巾,手持摺扇,翩翩而至袁守誠的卦鋪。
卦鋪前,袁守誠正端坐於案後,手持一卷竹簡,閉目養神。
敖順冷笑一聲,踏入鋪中,抬手便將卦鋪的招牌一把扯下,重重摔在地上,碎成數塊。
袁守誠猛地睜開眼,目光如電,盯著敖順,語氣平靜卻帶著幾分嘲諷:“龍王好大的脾氣,這招牌可是老朽花了半兩銀子做的,砸了作甚?”
敖順哈哈大笑,手中摺扇一揮,指向袁守誠:“好你個老匹夫,裝神弄鬼,卦算不靈,還敢在長安城內招搖撞騙?
今日降雨時辰、點數,皆與你所言不符,你還有何話說?
趁早收拾包袱滾出長安,免得老夫親自動手!”
袁守誠眯起眼,緩緩起身,手中竹簡輕輕敲擊桌面:“龍王莫急,老朽算卦,從未有誤。
今日降雨,點數少了三十,龍王可是有意為之?”
敖順聞言一怔,隨即冷哼:“胡說八道!
吾乃涇河龍王,奉天皇御旨降雨,點數時辰,皆按旨行事,怎會有誤?
倒是你,妖言惑眾,今日不給你點教訓,你還當我涇河水族好欺負!”
袁守誠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龍王可知,擅自剋扣降雨點數,乃是違抗天皇御旨之罪,此乃死罪!”
敖順心頭一震,卻強作鎮定:“放肆!
吾乃按旨降雨,何罪之有?
倒是你,區區凡人,竟敢妄議天皇御旨,信不信吾讓你人頭落地!”
袁守誠不慌不忙,掐指一算,眉頭微微一皺:“怪哉,御旨內容與龍王所行一致,點數時辰皆無偏差……可老朽算不出御旨為何如此。
龍王,你可曾私下改動?”
敖順臉色微變,強笑道:“老匹夫,休要胡言亂語!
吾乃天皇親封的涇河龍王,行事光明磊落,怎會改動御旨?
倒是你,卦鋪招牌已毀,門板也被吾拆了,還不快滾!”
正此時,天邊一道金光閃過,兩名天將率領一隊天兵自雲端落下,氣勢洶洶。
領頭的天將手持金鞭,沉聲道:“涇河龍王敖順,擅改御旨,剋扣降雨點數,犯下死罪,玉帝有令,即刻押往天庭,明日午時三刻,剮龍臺斬首!”
敖順大驚失色,手中摺扇掉落在地,聲音顫抖:“不可能!
吾乃按司法天神姜妄改後的御旨行事,怎會有罪?
你們定是弄錯了!”
天將冷笑:“姜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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