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雨化田也在一旁拜道:“皇爺親臨檢閱,實乃東洋水師無上榮耀。請容奴婢與戚將軍為皇上展示水師操演。”
朱載坖微微點頭道:“準。”
而後一切時間便進入到了檢閱時刻。
隨著戚繼光一聲令下,號角聲響徹海天。艦隊開始變換陣型,如臂使指,整齊劃一。
先是“一字長蛇陣“,戰船首尾相接,延綿數里;繼而變為“二龍出水“,分列左右;最後組成“五虎群羊“,主艦居中,四隊環繞。
“開炮!”
戚繼光令旗一揮。
“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炮聲接連不斷,海面上炸起一道道水柱。
朱載坖也是看得目不轉睛,只見各船側舷炮口火光閃爍,炮彈精準落在預定海域,無一偏差。
見此情景,朱載坖也是忍不住拊掌稱讚。
“彩!”
接著朱載坖又誇獎道:“戚卿練兵,果然名不虛傳!”
操演持續了兩個時辰,艦隊展示了水戰、登船、火攻等各種戰術。
時近午後,戚繼光才請著朱載坖入艙用膳。
但是朱載坖卻不喜歡在船艙內的感覺,他只是進去轉了一圈,看了一眼裡面的陳設情況。
而後就讓雨化田將桌子搬到了甲板上,與一同訓練的水師官兵一起用膳。
“戚卿,朕觀水師精銳,但不知倭寇近來動向如何?”
席間,朱載坖夾了一筷子鮮魚,狀似隨意的對著戚繼光問道。
戚繼光放下筷子,神色凝重的回道:“回稟皇上,近年來倭寇雖不敢大舉進犯,但小股騷擾不斷。更可慮的是,倭國內部暗中支援了一些海盜,提供港口補給,甚至派了一些所謂的武士浪人混入其中。”
在一旁的雨化田也不失時機的補充道:“奴婢也奉旨查探,確有倭國大名與海盜勾結的證據。他們劫我商船,擄我百姓,東南沿海民不聊生。”
朱載坖眉頭緊鎖,似是深思道:“朕登基以來,屢次遣使下旨責問倭國國王,卻只得到敷衍之詞。看來,單靠防守,難絕後患啊。”
但其實,就是這就是朱載坖和戚繼光君臣之間的雙簧,讓隨行的起居注官員有明確的信史可載而已。
實際上這兩年來,朱載坖壓根就沒派遣過一個使者,也沒有什麼倭國入侵東南沿海的故事發生。
之所以還這麼說,也是為了師出有名,也是為了牢記過去。
畢竟倭寇侵邊東南的事情,是確有發生過的。
只不過是現在沒有了。
但為了政治上的需要,現在還是可以有的。
戚繼光配合著又是一拜:“皇上明鑑。臣以為,倭寇之患,根源在倭國。若不直搗黃龍,終難根治。”
朱載坖又似深思的沉吟良久,忽然問道:“若朕命卿率師遠征倭國,卿以為如何?”
朱載坖此言一出,甲板之上一片寂靜。
戚繼光深吸一口氣,起身跪拜:“臣願領命!東洋水師枕戈待旦多年,必不負聖望!”
朱載坖目光炯炯,呵呵笑道:“行,先起來吧。先用膳,午後繼續檢閱,朕自有決斷。”
午後,艦隊展示了更為精妙的戰術配合。
一艘模擬敵船的舊船被點燃,水師各船迅速包圍,滅火、登船、擒敵一氣呵成。
朱載坖站在船頭,海風吹動他的龍袍,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
夕陽西下,檢閱接近尾聲。戚繼光下令所有戰船列隊,士兵們整齊立於甲板,刀槍如林,在落日餘暉中形成一幅壯觀的畫卷。
朱載坖命人設下香案,親自上香祭海。隨後,他轉向眾將士,聲音洪亮:
“朕今日觀東洋水師,將士用命,船堅炮利,實乃國之棟樑!然倭寇屢犯我疆,殺我百姓,掠我財物,此仇不共戴天!自太祖開國以來,倭國屢教不改,今朕決意興師問罪!”
海面上鴉雀無聲,只有海浪輕輕拍打船身的聲音。
一名太監捧著一個紅綢覆蓋的托盤走上前來。皇帝親手揭開紅綢,露出一柄玉製的青銅斧鉞——這是最高軍事指揮權的象徵。
“戚繼光聽旨!”
朱載坖親自口諭聖旨。
戚繼光大步上前,單膝跪地,對著朱載坖鄭重一拜:“臣在!”
朱載坖鄭重道:“朕命爾為徵倭大將軍,佩徵東將軍印,總領東洋一切兵馬船隻,全權負責征討倭國事宜。”
“並賜爾斧鉞之權,軍中有不遵令者,可先斬後奏!”
朱載坖旨意落下,海風隨之而起。
戚繼光等一眾東洋水師官兵們的戰袍,也不禁獵獵作響,好似勝利的旌旗在空中飄蕩!
戚繼光鄭重的雙手高舉,接過朱載坖單手欽賜過來的斧鉞,他聲音激動的微微顫抖,對著朱載坖深深拜道:“臣戚繼光,領旨謝恩!必肝腦塗地,不破倭國,誓不還師!”
隨著戚繼光這句“不破倭國,誓不還師”的誓言喊出之後。
東洋水師的上萬水師將士,在這一刻也都齊聲喊著:
“不破倭國,誓不還師!”
這上萬水師將士齊聲高呼,聲震海天,使人振奮,更使人側目!
而這就是大明的國威!
朱載坖親手扶起戚繼光,語重心長對著戚繼光繼續說道:“戚卿,朕將萬里海疆託付於你。望你早日凱旋,朕在京師設宴相候!”
戚繼光聽著朱載坖的話,神情也是難掩激動,他又對著朱載坖深深一拜,“臣定不負皇恩!必凱旋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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