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受害者有罪論。
竇文漪一臉嘲諷,“難道不是他咎由自取?”
竇茗煙依舊理直氣壯,“冥頑不靈!兄長是竇家的嫡長子,是竇家的希望,你毀了竇家的希望,等著被父母親責罰吧。這次就算是祖母,也不會向著你。”
“所以呢?你覺得我應該如何?”
“你是竇家的一份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應該承擔所有罪責,不應該牽扯出兄長,進詔獄的人應該是你。”
竇文漪語氣極為冷漠,“三姐姐覺得不公,這話應該找太子說去,抓人的又不是我。”
“放手!”
“不放,你得到父母親那裡認錯。”
竇茗煙死死地鉗住她的手臂,不准她離開,“四妹妹,你怎麼能這般狠心,不念手足之情呢?”
她是打算在不管不顧這就廝鬧起來?
竇文漪心中不屑,“竇茗煙,你敢說竇明修陷害我的事,你毫不知情?還有那個霜兒,也是你給他們牽線的吧。就你最清白無辜,竇明修糊塗,他為了給你出氣,快把命都作沒了。”
“你除了會推卸責任,還會做什麼?”
“我不知道啊!竇文漪,你才是真正惡毒的人,你把事情鬧那麼難堪,敗壞我的名聲,不就是嫉妒我想毀了我親事嗎?你拼命想要退親,我看你就是在覬覦太子。”
“想跟我共事一夫,你好不知廉恥!”
“呵,你把他當個寶,我可看不上。”
竇文漪沒了耐心,只得掰開她的手指,想要掙脫她的撕扯,下一瞬,竇茗煙就直直摔在了地上。
“四妹妹,你怎麼推我?”
上次,她用落水陷害自己的事,才過幾天?
又想故技重施?冤枉她?
竇文漪怒氣飆升,忍無可忍,她一個健步衝了過去,把她拽了起來,狠狠一巴掌就甩在她的臉上。
......
“住手!”辜夫人趕來時,兩人早就廝打成一團。
竇文漪被拉開時,手臂上感到辣辣的疼,不過她到底在玉清觀待了幾年,手勁大得驚人,根本沒吃什麼虧。
反倒是竇茗煙柔弱慣了,哪裡是她的對手,此刻妝也花了,髮髻和衣裙也凌亂不堪,雙頰紅腫,一副被欺凌毆打的悽慘模樣。
兩人被帶到正廳,下人們急忙拿來了冰和藥膏藥等。
辜夫人看著竇茗煙傷得厲害,心痛不已,恨不能當場把她給撕了,可她到底吸取了前幾次的教訓,不敢不問緣由就一味責怪她。
她把竇茗煙摟在懷裡,用錦帕幫著拭淚,橫眉怒斥,“孽障,跪下,是不是你先動的手?”
大庭廣眾之下,準太子妃被自己的親妹妹給打了,太荒唐了。
竇文漪淡然坐在座椅上拿著冰敷手臂,根本不為所動。
竇茗煙哭得聲音都啞了,“四妹妹先動手的,在獵場她的馬出了事傷了端王,連累了兄長,娘,兄長下詔獄了.....”
她的聲音透著濃濃的委屈。
“什麼?”辜夫人臉色陡然變了,覺得自己好似萬箭穿心,胸口傳來一陣陣尖銳的痛楚。
她的天都塌了啊!
她指著竇文漪,目眥欲裂,“來人,把四小姐押下去關到祠堂,等老爺回來再作處置。”
竇文漪總算明白竇茗煙故意激怒要她動手的用意了,她又想把所有罪名扣在她的頭上。
竇文漪站起身來,氣勢凌人,“母親,同樣的錯誤,你還要犯幾次?兄長在獵場用鷹隼驚嚇我的馬,導致端王墜馬傷了腳。”
“你知道嗎,他還給我準備狩獵的陷阱,若不是我運氣好,被人救下,你們現看到的應該是我的屍體。”
“不,不可能!明修怎麼可能這般糊塗,做出這樣蠢的事情?”
辜夫人定定地看著她,不知為何儼然已經信了幾分。
“兄長害怕我戳破三姐姐和謝歸渡的私情,要給我漲漲教訓。竇茗煙,太子殿下都已知曉這件事,你怎麼能瞞著母親呢?”
“和定遠侯謝家這門親,還是趕緊退了吧,免得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影響到太子妃的名聲,竇家的青雲路可就真的毀了!”
竇茗煙吸了吸鼻子,“太子事務繁雜,哪裡會管這些小事,是妹妹非要鬧大,毫不顧忌手足之情,更不考慮家族名聲,還找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證據......”
辜夫人氣血上湧,“孽障,我怎麼生了你這個災星,你怎麼不去死?”
竇伯昌陰著一張臉跨進門檻時,正巧聽到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