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對自己的承諾,可他的承諾毫無意義,只會加劇她的驚慌和恐懼。
裴司堰似乎很熱衷欺負她......
可這那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是他身為高位者的征服欲,待她就像是侍弄寵物,根本沒有任何真情實感,只是最廉價,最原始的慾望。
他卻還要在這裡在詭辯,用冠冕堂皇的言辭來蠱惑自己,企圖騙取她的真心.....他分明就是在訓化她!
她拼命退親,是希望為自己爭出一條活路。
“這事,你說了不算。”裴司堰不容置疑。
竇文漪聲音哽咽,唇瓣翕動,“竇茗煙才是你的太子妃!那你又何必來招惹我,我再說一遍,我們不是一條路人,我更不會與任何共事一夫,與人做妾。”
“竇家兩姐妹斷沒有同進東宮的道理,殿下,你好歹也為你自己的名聲多想幾分!”
“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我不是欲擒故縱,對你真的沒有感覺,此言發自肺腑,另外,我早已心有所屬......”
“心有所屬?”裴司堰細細地咀嚼著這四個字。
他陰鷙的視線再次落在她的眼角眉梢,臉徹底冷了下去,“你不是說不喜歡章承羨嗎?誰?”
竇文漪愣住了,方才她只是為了擺脫他的糾纏,隨口編的藉口。
然而下一刻,裴司堰的提問才更叫她整個人都緊張起來:“是朝天觀借你披風的男人?”
這便是裴司堰最恐怖的地方。
任誰站在他面前,稍稍露出丁點破綻,都會被他窺破看透,任何想要愚弄欺騙他的人都無處遁形。
竇文漪震驚過後,不禁有些心虛。
旋即又想,她有什麼可心虛的呢?
她的的確確不愛章承羨,上一世,她深愛的人是謝歸渡,哪怕到了後來也慢慢察覺到他對自己並不上心,還是掩耳盜鈴般,糊塗地過了一生。
如今,她不是謝夫人。
男未婚,女未嫁,她和他之間再有天塹鴻溝。
更沒有諸多的禮法束縛,她可以坦然面對自己的內心。
可當裴司堰問她喜歡誰時,她的腦海裡竟會莫名其妙冒出沈硯舟的身影......
竇文漪悚然一驚,只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
她鼓足勇氣,抬起頭回視著裴司堰,大膽而坦誠地回道:“是。”
裴司堰沉默地凝視著她。
她又想起沈硯舟不管前世今生,義無反顧幫她的恩情,她心口湧上一股酸澀,或許這份感情註定飛蛾撲火,甚至永不見天日。
不可否認,沈硯舟那樣的謙謙君子才是她一直嚮往,憧憬的......
裴司堰能縱容她的小性子,難道還能縱容她心有所屬?
她臉上慘白,抖著唇,仰面懇求他:“我心悅他,還望殿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