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澤法眼神複雜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黃猿,到了他這個歲數和實力,自然不會因為黃猿的突然出現而表現的大驚失色,或者是忿怒異常。
澤法審視地看著黃猿,又看向平靜的青雉,他的心裡已經相信,或者說接受世界政府背叛他,背叛他那些死去的海軍弟子的事實。
這讓他在憤怒之餘,更多的是感受到悲涼。
世界政府的背叛,讓他無法接受,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來自海軍本部的沉默。
就連黃猿這個外人都知道的情報,位於海軍總部的戰國他們,還有自己的第一任弟子赤犬和黃猿他們,難道會一點訊息也沒有聽見。
時到今天,他沒有收到任何來自海軍總部的通知,他教導如此多的弟子,難道就沒有一個人願意告訴他這位老師嗎?
那一船死去的海軍新兵們,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就沒有人在意嗎?
這才是讓澤法真正感受到悲傷和憤怒的根本,他本就不對世界政府報以希望,但他唯一視為家,奉獻了一生的海軍,也背叛了他,這好似一把利刃,狠狠刺入了他本就支離破碎的內心。
在遭受最大的背叛之後,澤法陷入沉默,他徹底破碎的內心在這一刻化作了火焰燃燒的材料,支撐起了他那快要走向死亡的軀殼,他重新抬頭看向黃猿,墨鏡也遮蓋不住他雙眼中的精光,“我很感激你們帶來的情報,但關於青雉的提議,我沒有精力參加。對於我來說,接下來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向海賊復仇!”
這一刻,過去的澤法已經徹底死去,現在留下只有一位燃燒憤怒之火的復仇戰士,一個徹底拋棄了一切,只剩下復仇的戰士。
這一幕是青雉最不想看見的,也是他請求黃猿陪同而來的根本原因,他實在是不擅長說服別人,特別是像澤法老師這樣的男人。
在青雉隱晦的目光下,黃猿倒是十分淡定地走到一旁拉過一把有些老舊的靠背木椅放在青雉位置的一旁,然後直接坐下,靠著椅背,翹起二郎腿,順帶地還掏出了三根雪茄,一根扔給青雉,一根扔給澤法,一根留給自己。
等到三人都將雪茄點燃,吞雲吐霧之後,黃猿才開口說道:“你想向海賊復仇?”
澤法抽著雪茄,看向黃猿,沒有說話,但他的表情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黃猿接著說道:“也是,對於你來說,世界政府的出賣,海軍的背叛,傷透了你的心,但他們終歸是你付出了一生的地方,你沒法向他們出手,也招惹不起太過強大的他們。所以你只能選擇向最弱小,也是最混亂的海賊一方出手,以滿足你無處宣洩的痛苦和無能怒火。”
在黃猿的話說到一半時,青雉夾著雪茄的右手就本能地停在了半空,他沒有阻止黃猿的講話,但看向澤法老師的目光中多了幾縷擔憂,他很擔心澤法老師承受不黃猿的毒舌和刺激。
澤法也的確如青雉所擔憂的那樣,臉上閃過怒色,但最終還是剋制了下來,一直等到黃猿講完之後,他才保持克制地說道:“老夫的雙拳從來不是為了揮向弱者的,世界政府和海軍的行為固然讓我失望,但我不會因此向那些曾經計程車兵出手,他們是無辜的。”
黃猿聞言笑了起來,“你相信自己說的話嗎?”
澤法微微皺眉,“我不是那些沒有底線的海賊!”
“是嗎?那如果有一天,海軍要阻止你的行為,你還能忍住不對海軍士兵出手嗎?如果你發現自己一個人終究力量有限,無力清除新世界越發活躍的海賊。而這時,一個武器,一個按鈕放在你的面前,只需要你摁下,整個新世界就會徹底完蛋,無論是海軍,還是海軍,亦或者是無辜的平民,都會完蛋,你會摁下嗎?”黃猿帶著某種暗示,對著澤法問道。
澤法第一反應是拒絕,但嘴巴張開的他,腦海中閃過實習船上,那一個個死在自己面前的學生,還有自己那善良溫柔的妻子,剛剛出生幾年,還未好好看過這個世界,夢想成為海軍,和自己一起打擊罪惡的兒子,家人的弟子的面孔不斷在澤法的眼中閃過,他在這一刻猶豫了,他清楚自己動搖了。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機會放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第一次或許不會摁下,但如果那件武器,那個按鈕一直存在自己的身邊,那或許有一天,當憤怒徹底吞噬自己,當理智徹底失控的時候,自己會摁下的。
“如果只有一次我會拒絕,但如果那件武器一直存在,或許有一天,當我衰老到連對付海賊都感到吃力,當我對海賊的憤怒積攢到無法剋制時,我會找到那件武器,然後摁下。”澤法如實的坦白道。
面對澤法的回答,青雉重新將雪茄送到嘴邊,眼神複雜地看著老師,而黃猿卻是保持著臉上的笑容,雙手一攤。
“你看,對於你來說,憤怒不會消失,那怕你殺死再多的海賊也不會消失。相反,隨著你殺死的海賊越多,你就會越發的麻木,那種報仇帶來的慰藉只會越發空洞,因為死去的人,永遠不會再回來,那怕你殺死再多的海軍也無法回來。”
黃猿的話,直接的有些冷漠,但也只有這樣的話語才能刺激到澤法那顆徹底破碎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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