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戎挑眉:“真的嗎?”
蕭遠山咬牙:“你到底要說什麼?”
“沒什麼。”黎戎聲音輕飄飄的:“我只是覺得你忘記了曾經的你是什麼樣子的。”
這般說著,黎戎恍惚間對上蕭遠山帶著幾分警惕的眸子,笑起來:“攝政王殿下晚上睡覺的時候,摸著良心想一想,幼年你病弱時,身邊的人到底是誰?如今你如日中天,可別忘了,風水輪流轉,若有一日,你如我這般落魄,身邊的人是否還會陪著你?”
蕭遠山面色鐵青,但恍惚間想起一個人來,卻是忽然笑了:“黎戎,你太狂妄了,你當這世間只有你身邊有真心人嗎?”
曾經他出事兒的時候,那般瘦弱的身影曾經和他並肩過,他黎戎憑什麼覺得自己不會再遇到良人?他憑什麼覺得少年夫妻就不會變心背叛?他知道什麼?
蕭遠山說著,眸子再次猩紅了起來。
然而下一秒,卻是察覺肩頭一沉,回頭看去,便是見首輔張大人蒼老的手壓在他的肩頭。張大人發覺蕭遠山不對勁兒,兀自在他耳邊兒叮囑道:“王爺,定心,這黎戎是在擾亂您的心神,如今我們還有正事兒要做...”
蕭遠山恍惚間回神,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和黎戎去掰扯感情的事情去了。
“黎戎!”
“我就在這兒王爺不必叫嚷,我聽的到。”
黎戎說話間,再次在他的太師椅子上坐下閉目養神。眼睛都沒睜開。
果不其然,蕭遠山再次跳腳了。
只是發怒的他沒一會兒就被身後的眾位官員們勸下來了。只恨聲道:“好你個黎戎。行,我就看著你能笑到幾時!”
說著,摸著牙坐下去,他就等著看玄朗死,看著黎戎官復原職的夢碎掉,等著他拱手將烏都交出來!
事實上,周遭其他幾個大臣如今卻是心底打鼓。
畢竟,黎戎剛說的姜暖之生死人肉白骨的醫術,著實也是讓人一時間拿不準到底能不能將皇上救回來。眾人一時間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皆是摒氣凝神的等著前頭的訊息。
黎戎卻是沒忍住扯了下嘴角。
他忽然發現,阿暖的法子是真的好用。這嘴皮子的功夫和阿暖在一處時間長了竟然就這般練出來了。
且不費一兵一卒,眼看著對面蕭遠山就要快憋出內傷來了,他還很是暢快的很。很新奇的體驗。
只是,不知道阿暖如今情況如何了。
這般想著,卻也憂心的向著內室看了過去。
隔著窗子,尚且能瞧見宮人們來來往往的影子。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李公公打屋子裡頭出了來,奔著他們幾個大臣這邊兒來。眼眶通紅的樣子。
騰的一聲,房太師沒了那般淡然的模樣,衝過去看李公公:“皇上身子如何了?”
事實上,眾人都已經坐不住了,便是蕭遠山也不例外,死死的盯著李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