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各個角度來說,就算是蕭遠山想要趙修遠死,也會先安撫好這個人。
恍惚間,似乎想到了什麼,姜暖之面色古怪的看向趙修遠:“該不會是...趙曦月得罪了李明玉?”
面前的趙修遠聽到這話之後,倒酒的動作這驟然一頓。睫毛顫抖了下,兀自扯了扯嘴角:“姜醫師這是哪裡的話,修遠只是覺得一人不足以依靠,尤其,這個人是蕭遠山...”
“或許,你也不一定就是他的廢棋。”
若說姜暖之之前問出口還有幾分不確定,如今瞧趙修遠的樣子,卻是篤定了幾分。事實上,大抵蕭遠山和趙修遠之間就沒有過信任這個東西吧?
確切的說,趙修遠從背叛了黎戎開始,註定了他此生大抵再難得到信任。
“呵...”趙修遠恍惚間諷刺的笑出了聲來,他的指節因攥緊拳頭而泛白,骨節咯吱作響。好一會兒,他才強壓著情緒飲盡杯中酒,大抵是喝的多了些,眼尾已經泛紅,似乎已經壓抑不住他眸底醞釀著的黑霧一般的恨意:“修遠不妨同醫師直言,我從不信他。”
他放下酒杯,兀自看向自己的手。
“這些年,我為他效命,雙手早已滿布鮮血,洗不乾淨了。他如今卻棄我趙家如敝履。”
說著,他想起那個皇上都難以抗衡的人,最終似乎失去力氣一般,滿腔恨意化於無形。好一會兒,他嘴角才勾起譏笑:“是我趙修遠活該,當年和父親一同選擇背叛將軍的時,就該猜到有今日的。如今,趙氏滿門落得這般下場,全算是還了當年做的孽。
只是,修遠死不足惜,曦月卻是無辜的。她一個後宅女子,不該捲入這些腌臢事兒。”
“姜醫師,修遠唯一的念想,便是護住小妹一生榮華罷了。不瞞你說,黎戎剛進京的時候,我就求過蕭遠山,不過是個側妃之位,他早就應允了我的。可是,只因為李明玉的一句話,小妹便沒進去門,且身份也從側妃成了侍妾。那是我趙家的掌上明珠,她怎麼能?她怎麼敢!”
他聲音發緊,似乎帶著難以抑制的苦澀與憤懣:“這樣兩個人,我如何能將小妹的後半生,置於他二人之手?”
監牢裡頭恍惚間安靜了下來,周遭甚至喘息聲都聽不到。
良久之後,趙修遠復又聲音乾澀的開口。
“姜醫師,修遠不求旁的,只求你保我小妹平安,別讓她落到那等腌臢之地。”
說著,他眸中是化不開的心疼:“她身子弱,受不了那般苦楚。哪怕流放,留她一條性命也好。我不求她大富大貴,只求她能好好活著,便夠了。”
姜暖之沉吟了好一會兒,將蜜餞放下,兀自看向趙修遠:“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是醫師,我看見過你為人診治,我小妹的病,怕是隻有你能治。”趙修遠這話說的艱難,好久之後才道:“若你也無能為力,我便也認了。”
姜暖之摩挲了下手指:“趙修遠,趙曦月是重罪臣子家眷,身份不一般,想保她可沒那麼容易。你就用幾句話來換,是不是太便宜了?”
趙修遠聽了姜暖之這話,卻恍惚間笑了起來:“這是自然,醫師只要保住小妹,修遠自然有醫師感興趣的的東西。”
“哦?”姜暖之挑眉:“我感興趣的東西?”
趙修遠嘴角笑意不減:“這份大禮,全當是修遠的誠意。”
說話間,他將一塊整齊的布料放置在桌子上,推向了姜暖之。
姜暖之眸子狐疑的看過去,身側冬藏怕他有詐,自己開啟來,方才一頭霧水的將布展開給姜暖之看。
姜暖之不過瞧了一眼,便是看向了趙修遠。
趙修遠也沒賣關子,壓低聲音道:“找到這個人,醫師想要的東西他都會給你。修遠待在他身邊多年,醫師信我,這東西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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